“上午你說我賣便宜了,這會兒說我要的貴,怎麼都是你有理了?講理不啊?”任君紫抽著嘴角,娘的,她這小耳朵早晚被扯得和腦袋分家單過另起爐灶。
“任初七,你少給我廢話,去,給我背價錢去,再錯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任君黃這隻母老虎喊道。
店裏其他的夥計都縮了縮肩膀,任家的七小姐走到哪裏都不會消停。
“五兩”“三十五兩”“六百兩”“一兩八錢”……
“啊……任君黃……耳朵耳朵!”又是慘叫聲。
“小七,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兒!默記、默記懂不懂。”任君黃吼道。
“知道,磨嘰磨嘰!”任君紫說道,揉揉耳朵,被揪的都要自燃了。
在店裏晃來晃去指指點點繞了好幾圈,終於算是背得差不多了。看看天色也差不多該回家吃飯了,現在任君紫越來越習慣回那個任家了。
“吃吃吃,一天天隻把吃當頭等大事,走吧走吧!”任君黃揮手,任君紫便撇撇嘴回家去也。
這個金玉齋離任家大宅子比較近,而且任君黃說她既然是來吃苦的就沒道理坐馬車回家,因此很無良地讓她利用自身攜帶的交通工具回家。
於是——任君紫第六天晃悠回任家。
剛晃到任家門口就見家丁急匆匆跑過來:“七小姐,老爺讓您一回來就去客廳。”
“幹什麼?”順嘴問了一句。
“小人不知。”家丁來了句。呃,小人不知?也挺文言地,咋,做古代人講文言文啊?
接著往裏晃,看到客廳打開的門了,也看見正中坐著的任老頭了,任君紫有氣無力的喊道:“老頭兒,我餓了,我要吃飯。”
沒動?任老頭今天居然沒出來迎她?難道老頭兒要罷工?
接著有氣無力的邁進客廳。
呃,這兩位是?
她剛才為啥沒看見這兩位?一老一少,看著七分相似,爺倆?隻是,為啥一見到她進來那年輕的就跟被針紮了一樣站起來了,似乎還有些激動。
“小七……”他叫道,就差眼裏有淚光閃閃了。
“貴姓啊?”任君紫問道。怕怕。
挪到任老頭身邊:“老頭兒,他是誰啊?”
“小七,你竟然不認得我了?我是成一啊。”他說道,口氣有些受傷。
成衣?我還高級定製呢……
看她一臉莫名所以任老頭敲她腦殼一下:“死丫頭,袁成一哥哥。”
袁?姓袁的?任君紫忽然想到了“十萬兩”,原來就是他啊——可是都拿了十萬兩了,也算銀貨兩訖,這是幹啥?
“小七妹妹!”袁成一口氣那叫一個深情,愣是讓任君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呃,幸會幸會!”脫口而出。
又被任老頭拍了一下:“還不拜見袁伯父。”
“袁伯父好。”任君紫說道。
沒我事了吧?我可以撤了吧?看看任老頭便忽然捂了肚子:“老頭兒,我肚子疼,中午吃壞肚子了,先走一步。”
溜出客廳任君紫撒腿就跑,生怕袁成一追來,直跑回自己的閨房緊緊頂上門,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小丫環正收拾房間見她這樣子都有點納悶。
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任君紫說道:“一會兒,飯我就不去吃了,你讓她們給我送到房間來。”
小丫環雖納悶不過也還是點點頭,她們家七小姐一直都是怪裏怪氣的。
不想,卻是任君紅和任君藍來叫她吃飯,她撇嘴說不去,任君藍便將胳膊軟軟地搭在她肩上,吹氣如蘭地在她耳邊說話:“小七,你是不是覺得對不住深情款款的袁成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