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是路癡,可是她記得去那鎮子的路是一直走的,似乎都沒有拐彎的。結果,果然沒錯。鎮子本來就不大,所以就算是路癡也會找到布料店的——鎮子上就那麼一家,這是任君紫在鎮子上繞了兩圈之後的一個重大發現。
取了衣服,果然難看,看一眼都沒有穿的欲望。老板還在一邊非要她穿上試試看,任君紫拿過衣服奪門而逃,雖說身上這嫁衣在人群中看著詭異,但總也比尼姑服好吧?
因為剛剛繞了兩圈了,所以任君紫也沒有了繼續逛的興致——關鍵是口袋裏沒有銀子,沒有底氣。慢悠悠地往回走,剛出了鎮子就被一聲頗有魄力的“站住”給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地方民風淳樸呢,誰知道才出了鎮子就有打劫的,囂張啊,還是女土匪,有魄力。
回頭,這女土匪看著眼熟。
“看什麼看?任初七,還不跟我回去?”女子個子高挑,聲音也高——調。
“大姐,你認錯人了吧?我不叫任初七。”任君紫說道,雖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可是土匪應該智商高點吧?
“什麼大姐?我是你四姐。少廢話,任初七,快點跟我回去。”女子說道。
“四姐?”任君紫幹笑兩聲:“四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沒有姐姐,我是獨生子女。”這拐賣婦女的現在都開始攀親戚了。
“好啊,初七,你私自逃婚不算,現在連自家姐姐都不認了,你想幹什麼?”女子咆哮。
任君紫挖挖耳朵:“什麼逃婚?你不要造謠。”嘴裏這麼說著,心裏卻有些納罕,這女人居然知道她逃婚的事?可是說是她親戚就太搞了吧?她可是穿越過來的,哪裏的親戚——有的話,也都是她的老祖宗。
“你身上的衣服是任家每一位小姐出嫁時的嫁衣,你還狡辯?”女子忽然欺近任君紫:“還不快給我滾回去?”附近沒有樹,任君紫沒地方施展她的淩空飛度,而且這女土匪似乎也有那麼兩下子真功夫,所以任君紫被她抓住了。
“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授受不清。”任君紫說道,看著那女土匪:“拜托你睜大你的眼睛,你看清楚,來來來,看清楚,我哪裏是你家那個初七。”
“哼哼,你個死丫頭,居然還不承認。你耳朵後麵的那顆紅痣~~你看,你還抵賴?”女子拍她腦袋一下:“死丫頭,還狡辯?”
“長紅痣的都是你家初七啊?歪理邪說。放開我,否則我喊非禮了。”任君紫說道。
“非禮你個鬼!”女子又拍了她頭一下:“隻要長了眼睛就知道我和你是姐妹,再說,非禮也不非禮你這個德行的。囉哩巴索,快點跟我回家。”
誰說古代女子都是賢良淑德的?這女人能跟溫柔嫻淑搭邊嗎?
“到底怎麼說你才信我不是你家那個倒黴的初七呢?”任君紫問道。
“除非~~你把你說的那個初七給我找回來。”女子說道。
任君紫還要囉嗦——據理力爭,那女子手指頭輕輕一戳,任君紫就變成了啞劇演員了。世界清淨了。
那女子帶著她回鎮上唯一一家客棧扔到房間裏,告訴她不要想跑,她可是一定要將她抓回去的。為了防止她跑,那女子居然用繩子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任君紫無聲地罵她“最毒婦人心”“沒有人性”“虐待俘虜”之類,可惜,女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捆完了才大功告成似的拍手說道:“死丫頭,有本事你再跑啊?看回家老爹不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