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命苦,就沒人比你有福氣了,要不然這麼一把年紀了,一點事都不懂,還能活得好好的,別人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鍾春香一愣,怎麼和自己設想之中完全不一樣啊。

難道不是去指責李遠朋嗎,反而說她了。

死多少回了?

她反正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嗚嗚,我這是沒臉活了,不能礙別人的事喲!”

李曉玲和李遠朋還在小院裏等著呢。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李曉玲有些心神不寧的。

“姐你別急,這一天兩天也是看不出來的,日久見人心。要……真的能一塊兒生活下去,也隨她吧。”李遠朋道,他真是心累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呢,就見有人飛一般跑了過來,“不好了,遠朋,你媽想不開了——”

姐弟兩人有些意外,“你說什麼?”

這才出門多久,想不開?

李遠朋甚至想著,“是不是她還沒去那邊,先鬧出來,再……”

這也不是沒可能,按照鍾春香那種腦子,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沒準兒想著讓大家指責他們,然後裝作無路可走的樣子,去“投奔”光瓢也好有個遮羞布。

想到這種可能,李遠朋就有些不耐煩。

這麼一不耐煩,他行動起來自然沒那麼迅速。

“遠朋,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李曉玲有些緊張。

“姐,你覺得可能嗎?她那人什麼都敢,就是不敢對自己下手,要不然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

正說著呢,麗姐也回來了,一聽說就搖頭:“這是咋回事,上回跑去跳河,這一次……”

這一次依舊還是跳河。

在光瓢家到機械廠這路上,鍾春香坐在石拱橋上,一邊哭一邊數落,一條腿晃悠晃悠伸出去。

看著這一幕,也的確是有些揪心的。

“我想著她會回來認錯,想著有可能不服氣或許做出什麼事情來,哪怕是回去投奔鍾家,偏偏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想要跳河啊。”李遠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

李曉玲看著這場景,也沒多擔心了。

不為別的,這石拱橋跳下去就是河,要是大冬天的或許還會生病,現在這種天氣,就當洗澡了,甚至還有小孩子出來遊泳的時候,特意爬到拱橋上往下蹦躂呢。

一句話,這根本就不可能死人!

看來還是在鬧。

麗姐揚著嗓子喊道:“春香,你這是做啥?早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的就跑出來想不開了,跟我回去!”

鍾春香一臉的淚,說道:“我不回去,我沒地方去,我命太苦了,這兒女不孝順,把我都趕出來了呢,我哪裏有臉回去,索性死了一了百了。”

這話說得,有些誅心了。

要不是李家名聲實在太好,多半人都信了呢。

鍾春香一邊哭著,一邊偷偷打量李遠朋這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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