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心一點點冰涼下去:“這麼說咱們都被上官翰耍了?”

蘇淺兒淡淡地道:“九殿下心機深不可測,大公主,我勸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上官翰他的確是心思頗深……而且最近一段時日,表現也急功近利了一些。但我相信,他不是那種陰險毒辣的人。”

大公主點了點頭,沉思了半天說道:“淺淺,有時間還是進宮一趟吧,我的母親想要見你。”

蘇淺兒點了點頭、

走進宮中,看到賢妃。看出了些許端倪,道:“,惠妃娘娘,你托大公主捎口信給我,到底是所為何事?”

惠妃剛要說什麼,卻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她連忙用帕子掩住,等到咳嗽暫歇,才微笑道:“沒事,就是想看看你。你不必擔心。”

蘇淺兒眼見得那帕子上點點猩紅,不由就是一驚,連忙道:“娘娘,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惠妃已經把那帕子揉成一團塞進袖子裏,強作笑容道:“瞧你說的,我又有什麼瞞著你們的?”

蘇淺兒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轉頭微笑著對惠妃道:“娘娘,您召我們進宮,可是有什麼事要說?”

柳惠妃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官,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們出去吧,我有事想要對她們說。”

於是,大殿之中就隻剩下惠妃和、蘇淺兒二人。

柳惠妃突然從床上起身,不待蘇淺兒去攙扶,她竟跪倒在地,蘇淺兒都嚇了一跳,連忙要把她扶起來,柳惠妃卻一把抓住蘇淺兒手臂道:“淺淺,我一事相求。”

蘇淺兒道:“娘娘,您這是又何必?快起來,我實在是受不起!”

柳惠妃鄭重地道:“不,我必須要求您一件事。”

蘇淺兒道:“你說,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盡力而為。”

柳惠妃歎了一口氣道:“淺淺,自從我入宮以來,這顆心就已經死了,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母親曾經對我說過,生在柳國公府就一輩子是柳氏的子女,要對柳氏盡責,對國家盡忠。我自問這麼多年來並沒有做錯什麼,也算是對得起母親,對得起柳家了。”

淺淺道:“是,是,你快站起來說話。”

惠妃卻搖了搖頭,執意不肯起來,她看著蘇淺兒道:“最近這些時日,我召見太醫,他卻說我大限將至……”

蘇淺兒輕輕上前握住了柳惠妃冰冷的手,她微笑道:“娘娘,不管您身在何處,和我們都是一家人。”

柳惠妃輕輕地將麵頰貼到了蘇淺兒的手上。

蘇淺兒感覺到那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她手背上,因為柳惠妃側過了臉,所以隻有蘇淺兒感受到了對方心中的那種痛苦。

現在沒有人比惠妃心中更苦了吧?

世間安得兩全法,隻怕她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三日之後,冷蓮改囚天牢,蘇淺兒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見一見她。或許她和冷蓮之間並沒有多少情意,有些話她始終想要問個明白。因為有上官奕留下的金牌,再加上齊國公府千方百計的打點,進入天牢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總要避著些人。到了深夜時分,蘇淺兒才見到冷蓮。狹窄的牢獄之中,冷蓮是隻是動了動,鐵製的鐐銬發出一陣響動,那張絕美的麵容之上有著從未有過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