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蘇淺兒和蘇馨兒正坐在花園裏的石桌邊喝茶,嚐著糕點,各懷心事。
蘇馨兒之前在母家——丞相府時,時常聯合三妹蘇玲兒,明裏暗裏使了不少手段,令蘇淺兒吃盡了苦頭。表麵上還裝作一副情深義重、盡力調節姐妹關係的樣子。蘇淺兒何嚐不知道這一切,卻也一直配合她的表演。
如今見蘇淺兒一改往日的醜陋,出落得如此美豔動人、落落大方,還嫁了個皇子做正妃。雖說七皇子身患腿疾,可論起來,這正妃可比側妃強過百倍。蘇馨兒心中對蘇淺兒又嫉妒又厭惡,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熱情。
蘇淺兒慢悠悠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茶,關心道:“許久未曾和大姐好好坐下暢談敘舊。怎地這陣子不見,大姐可憔悴不少。可是在這靖王府還未住習慣?”
蘇馨兒一聽蘇淺兒說她麵容憔悴,心裏緊張起來,不自覺地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憔悴了嗎?我竟沒覺察……”
“可不是憔悴了嘛。這臉色竟不似以前的紅潤亮澤。大姐可要多當心,這女人韶華易逝,一旦色衰年老,再加上其他狂蜂浪蝶的勾引,男人可是很容易變心的。”蘇淺兒滿臉“我都是為了你好”的表情,詢問蘇馨兒說:“靖王殿下對大姐可還好嗎?”
蘇馨兒聞言,臉色驟然黯淡無光。嘴上不說,心裏卻苦惱萬分。靖王——三皇子上官寅,原是蘇淺兒娘胎裏定下的未婚夫,自己雖原本就有意搶奪,卻不知如何鬼使神差的、竟在太後壽宴當日與上官寅幹柴烈火、生米做熟,丟了顏麵不說,差點兒惹惱太後、闖下禍事。最後雖說是遂了心意被賜婚予三皇子、做了側妃,但不知為何,從前看她滿眼愛慕的三皇子,那日後竟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對她滿心嫌棄。大婚當日,三皇子竟然還同時親自去迎娶了青樓頭牌——紅鸞,同為側妃。
婚後的生活,上官寅對蘇馨兒更是冷淡疏遠,並不常來蘇馨兒住處。除了偶爾去正妃李安安處,上官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紅鸞的住所就寢。雖然蘇馨兒平日也並不安分,常與二皇子上官昊迎風待月、弄玉偷香,行那私通苟且之事。但是府上宮人常見王爺對待三位娘娘、態度迥然,長此以往,一些趨炎附勢的下人,便也對蘇馨兒前恭後倨,伺候得不太上心。
蘇淺兒將蘇馨兒的神傷盡收眼底,收住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假意蹙眉道:“難道是靖王厚此薄彼,冷落了大姐?”
蘇馨兒隻有低垂著頭,幽幽歎了口氣,不作他言。
“淺兒可是聽說,那側妃娘娘紅鸞已經有孕在身。大姐若不想個法子,隻怕這靖王府日後就是李安安和紅鸞平分秋色的局麵,可就沒大姐什麼事了。”蘇淺兒道,“想大姐昔日風華絕代,名滿京都。誰不知道蘇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貌若西施,才情兼備。提親的王公貴族排起隊來直到城門口外。唉。今日小妹見你如此倦容,又蒙受委屈,心中實在難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