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就此告終倒也罷了,這個張公子後來想法設法的逃學,逃學也不去別的地方,偏偏的往家中旗下的鋪子裏鑽,掌櫃們也不敢趕他。後來張學士發現這個大兒子沒救了,幹脆任其發展了。
張公子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一年到頭在京城待不了幾天,去過西域的人說張公子如今握住了西域四分之一的經濟大權。
今年九月,張公子帶著商隊回京城,同行的還有一個濃眉大眼的西域姑娘。若隻是個姑娘就算了,這個姑娘明顯的帶著至少五個月的身孕。張府大門四日未開,張學士整整三日沒有上朝。
四日之後,張府廣發請帖大辦喜宴。當時蘇淺兒不過聽了個大概,覺得這個張公子也是個性情中人,讓管家將庫房中的一套西域所製的琉璃擺設送去給他們添喜。
按理說這事沈氏也是不挨邊的,隻是張學士的夫人和沈氏是手帕交,這個張公子也算是她從小看到大的。
“你說胤兒也是太荒唐了,有什麼不可以商量的,就直接把人給帶回來。據說還是西域的一個什麼公主。這也得罪不起,隻能收下不是。哎……這收下倒也罷了。這女子也不是省事的,暫且不說規矩欠缺,竟是連吃食和我們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可真是愁壞人了!”
沈氏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蘇淺兒添茶遞給她。
“舅母莫多想,萬事開頭難,張公子既然喜歡這個姑娘,這個姑娘也願意大老遠的過來,兩人的感情自是不用多少的。西域風化開放與我們是有許多不同的。”蘇淺兒見沈氏眉頭緊皺,少不得又開解一番,隻是將張公子這個人記了一下,向來也是個奇人。如今自己手下不過是清風一個藥堂而已,若想推翻上官昊的勢力,免不得多用些銀錢的。
舒將軍換了一身家常便服而來,同沈氏說了幾句話就帶著蘇淺兒走了。蘇淺兒跟著舒將軍繞過訓練場,穿過一個大門,漸漸地有士兵的交談聲而來,蘇淺兒抬手遮陽望著遠處,隻見數個人影往這邊跑來。
“首領!首領!”一聲聲的首領宛若蘇淺兒心頭上的煙花,一個個的炸開。看著從開始看不起她這個女子的一百個士兵,變成現在這樣的忠心。
蘇淺兒看了領隊的統領一眼,統領知意高喊:“集合!”
士兵瞬間站的整整齊齊的,喊:“首領好!”
蘇淺兒含笑搖扇打量了一圈,問:“你們這幾日過得好不好啊!”
士兵回:“好。”
啪嗒一聲,蘇淺兒合扇背手下令。“全體注意,繞操場跑二十圈。”
士兵們突然發愣,薛平川的眼睛眨了一眨,轉身跑向操場,隨後士兵們淅淅瀝瀝的全部開始圍著操場跑。
蘇淺兒避開太陽照著的地方,跟著舒將軍坐在涼亭之下。將軍先開口。“這些人雖然手腳利落,但是體力不行,需先鍛煉他們的體格。”
“舅舅所言甚是,淺兒也是這般想的。”二人偶爾閑談幾句,總是寂靜的時候多一點,相比較方才和沈氏在一起的時候,和舅舅一起反而沒話說了。
遠處操場裏,薛平川依舊穩居第一的位置,許多人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慢跑著,偶有要抄近道的士兵,被蘇淺兒一個目光給逼了回去。眼看著日落西山,蘇淺兒轉頭問計數的人:“多少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