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在旁臉色變了又變,左手捂著胸口,右手高高指著絡腮胡的士兵,一張口話未說完就傾倒在地。賬房先生見勢不好,連忙扶著掌櫃,又喚小二倒一碗水來給掌櫃的順順氣。
“爾等小人,收了錢還不快快離去,當心我去報官!”
“就是啊,怎麼能這麼霸道,既然收了錢就早早的離開吧,賴在這裏當心出了人命!”
“這掌櫃的不是一直身子不好嗎,快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啊,真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大堂之中一時亂糟糟的,形形色色的客人各抒己見,七嘴八舌的也分不清誰是誰了,一個個的木門被踹的叮當響,躲在屋內的小姑娘哭啼啼的被領出來站在大堂裏,說是官兵一時之間竟和土匪一般的行徑,若是室內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直接給拿走了。
二樓上方住著一對老員外,官兵踹門時老婦人方方用過藥躺在床上休息,此時梳妝台上擱置著老夫人出嫁時就戴在身邊的一幅和田玉鐲子,官兵拿起玉鐲道了一句好成色就塞在腰間,老夫人看著東西被搶走連拖帶拽的死死扯著官兵,被那人一腳揣在門板上,許久沒有回神。
官兵瞧過前方的客房,又往後麵竹林而去。
“兄弟們,早就聽說來福客棧建了一所書生院,我們今日啊也去專門去書生院裏坐上一坐。”
方方緩回來的掌櫃聽言又差點氣暈過去,一雙布滿繭子的手顫抖著指著後院“不能!不能讓他們去溫泉小院!”拉著賬房先生在耳邊叮囑了幾句。“你快去攔著!可不能啊!不能讓他們過去啊!”
有見勢不好的客人意圖從大門溜出去兩位官兵站在門口刷的一聲把腰間刀劍抽了出來。逼著客棧裏的人待在原地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才能出去。
成群的官兵猶如蝗蟲壓境一般的從這個小院子挪到另外一個小院子,就算是碰到顯貴人家的公子也沒有懼意,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個當官的,賬房先生此時越發覺得不妥,這群人許不是什麼官兵。
眼看著溫泉小院就要到了,賬房先生也不管是不是丟人了,上前幾步跪在地上拽著官兵的衣擺,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上可跪天道宗親,下可跪父母血脈,如今竟淪落到給這種人麵獸心之人跪拜。
但無論心中何想,賬房先生必須要拖住這群人。“官爺,這裏麵可是七皇子和皇子妃啊,不能進去的”
“哈哈哈……真當我是吃白飯長大的,什麼皇子皇子妃的,若是皇子能跑到你這一個客棧來泡溫泉!”官兵頭子抬腳將拽著衣擺不放的手踩著腳底,狠狠的碾過。“最討厭你們這種讀書人,自以為可行天下路,不過是窩囊廢一個。”
……
蘇淺兒被突如其來的喧鬧聲所打斷思緒,柔弱無力地雙手抵著上官奕的胸口。“你看,外麵可是發生了什麼這麼吵?”
上官奕貼著她的側臉,含著珠圓玉潤的耳垂,引得蘇淺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怕什麼,他們不會進來的。”
上官奕方說完話,門被突然推開。淅淅瀝瀝的腳步聲伴隨著哐當一聲屏風倒在地上,露出一時受驚窩在懷中的夫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