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頭發的老頭一直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麼,蘇淺兒站得並不遠,也隻能隱隱約約的聽個大概。
師傅的書上還記載過,這蠱蟲在女子流產時會在第一時間排出女子體外,而且很幹淨,一旦接觸外麵的足夠的二氧化碳,就會直接幻滅,說來很不可思議,卻是讓醫治的大夫們一點頭緒也沒有。隻覺得是普通的流產,就連胎兒的畸形也會被認定為之前孕婦的不小心。
“好了,知道了,徐管家,把大夫和穩婆都送回去吧,去賬房把他們該得的都拿給他們。其他人都退下吧,今日之事本相自有定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以正家風。但在場的所有人也應該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是相府的家事,家事自然是不喜歡受到別人的評頭論足的,所以今日之事倘若有任何風聲走漏了,本相一定徹查到底,絕不姑息。”蘇相整了整自己衣裳,便率先走了出去,這一次連自己的老母親都沒有打招呼,想必是這打擊確實是受得太大了吧。
“好了好了,都聽老爺的吩咐,都回去吧,老先生和劉穩婆請隨我來。”
徐管家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蘇淺兒是最後走的,諾大的院子裏瞬間變得空蕩蕩,隻留下了幾個丫鬟,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連剛剛那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也不知什麼時候煙消雲散般不見了。
但眾人都知道,這相府怕是要變天了。
第二日,果然傳來了張敏大吵大鬧的消息,自己唯一的籌碼都這樣的給輸掉了,放在誰的身上都是極為惱火的。張敏說要蘇玲兒來償她孩兒的命,她一定不會放過蘇玲兒。是啊,她放過了蘇玲兒了,誰又來放過她呢,自己苦心經營一輩子的事業,在短短幾個月間什麼都沒有了,究竟問題出在了哪呢?她現在也是無法靜下來思考了,隻想著殺了蘇玲兒解心頭之恨,逞一時之快。
蘇相也聽聞幾天都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什麼也不做,飯也是徐管家送去的,朝堂上也向皇帝請了病假。
直到整整過去了五日,從張敏的再一次吵鬧中,蘇淺兒才知道蘇相的決定。
雖然張敏一直揚言要蘇玲兒以命償債,但最終蘇相卻隻是將蘇玲兒趕出了蘇家,一輩子都不允許回來。張敏知道後自是不依的,還找蘇相大鬧了一通,可蘇相說什麼也沒同意張敏的做法,還警告了她一番,張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收場,又因著剛剛流產身子本就虛弱,哪經得起她這幾日這般的大折騰,當場便暈了過去,知道晚上才醒來。晚上又傳來消息,說大夫人看破了一切,覺得自己確實做的不對,以後將會每月的兩天吃齋誦佛,祈求上蒼的憐憫與原諒。得知消息後的蘇相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場鬧劇老夫人什麼也沒有插手,這倒是讓蘇淺兒覺得很奇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依照老夫人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