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冷，似乎還在微微發抖，他有些心痛的將她攥緊，用自己的溫度給她力量。
“不要難過。”
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道：“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陸餘情輕輕嗯了聲，清亮的眸子再次看向了陸淵。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不必提了。”
她認真地說道：“南衍有事找你，你和他說吧。”
隨後陸餘情直接走到了不遠處的病床上坐下。
她的態度很明確，不想再聽陸淵所謂的懺悔，陸淵苦澀地笑了笑，看向了厲南衍。
不怪她的態度不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厲南衍始終在觀察他，見他那渾濁的眼睛中透露著滿滿的滄桑，連帶著眼神也格外的蒼老，輕輕呼了口氣。
看來他是真的知道懺悔了。
陸淵的眸子中都是失望，厲南衍幹脆直接開了口。
“這次我可以選擇相信你，也可以將你當作我的嶽父，但請你將葉晚秋的事情告訴我們，說清楚。”
“真的？”
陸淵仿佛被注入了力量般，眼眸都亮了起來，看看厲南衍那嚴肅冷酷的麵容，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又沉默了下去。
葉晚秋的事情啊。
興奮的勁頭過去後，他低聲地歎息道：“我不騙你們，我是罪惡的，葉晚秋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清楚。”
厲南衍和陸餘情震驚地看著他。
“怎麼可能？”
陸餘情忍不住脫口而出：“如果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和她生下來我，我是你們兩個的孩子啊！”
看著她那圓溜溜的眼睛，麵容上還依稀看得到葉晚秋的影子，陸淵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輕輕點頭。
剛才他將眸中的淚花擦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
他沉默了下，輕聲解釋道：“雖然有了你，但我不知道她是誰，當年是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將她從北方帶回來，她頭上受了重傷，誰都不認識，連自己的身份也想不起來，仿佛失去了記憶。”
“完全記不起來過往的她，就留在了陸家，你爺爺雖然沒明說，但在我眼裏她就是未過門的媳婦，當時我很貪戀她的美貌，癡迷她，狂熱的對她好，追求她，希望能讓她徹底愛上我，做我的妻子。”
說到這裏，陸淵徹底沉默了下去。
這段記憶是他印象中和葉晚秋比較美好的日子。
雖然葉晚秋始終沒接受他，但他能守在她的身邊，看到她笑，看到她沉思，他為她做很多事，她也接受他的好。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順遂。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其實他們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他不接著說，陸餘情和厲南衍對視了眼，厲南衍沉聲催促：“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後來。
陸淵被他的聲音震醒，打了個激靈，隨後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你們真的要知道全部？”
“對。”
厲南衍冷然說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葉晚秋什麼身份，你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