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拾說著，不給周遊反問質疑的時間，便拿出幾張照片來，語速極快道：“當初在魔都，是宗主親自前去趙家和秦家，以現代科技手段，無法完全拍攝下來，但之前那荷包裏麵的神骨……”
說到這兒，他想瞄了兩眼周遊麵上表情，見他沒有皺眉或者生氣，羅雪拾才繼續往下說道：
“如果不是宗主親手贈予，趙家即便情報獨步，可也沒有絲毫武力手段能夠得到。周門主想必已經見過那塊神骨舍利，應該能夠證明……”
對於羅雪拾的話，周遊並沒有說信或者不信，反而轉頭看著趙梓安：“之前你入鬼修和宗主的交易，應該是包括這塊神骨舍利吧？”
如今的周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修真小白了，雖然因為過往記憶太過龐大繁複，以至於他能夠想起的事情隻是碎片般存在。
可從羅雪拾口中，周遊也能夠大致推測出五六分來。
趙梓安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後還是點點頭，表態承認。
“神骨舍利究竟是什麼？”
周遊見她承認，心裏反而生出幾分疑惑來，既然當初趙梓安願意為了神骨舍利，將百病纏身的身體交給宗主，自願走上鬼修的道路，可見這誘惑力很大。
否則以趙家的情報網，周遊真心覺得，趙梓安願意走鬼修一路，早就能夠擺脫開可以說是千瘡百孔的身體了。
這個問題，趙梓安隻垂下眼眸，輕聲道：
“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
想起來？
想起什麼來？
周遊剛開始覺得莫名其妙，可他對上趙梓安的視線，瞬間就明悟道：“和剛才的輪回水月鏡有關係？”
趙梓安苦笑了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有些事情，就算我們現在說了，恐怕周神醫也是不相信的。”
羅雪拾歎了口氣，將趙梓安沒有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不用他們兩人開口，彼此便都知道，其實既然周遊這麼問，那邊代表還沒有想起來。
而這對於趙梓安來說，能夠放在輪回水月鏡裏麵的過往，是在時光翩遷裏，一遍遍反複回憶描摹的，珍貴到言語都無法去形容，更無法忍受周遊可能會有的質疑。
“我記得蓬萊外那條長街，記得那碗餛飩，記得曾經與宗主沒有……”
或許是因為趙梓安此時的態度太過沉默，以至於周遊還真仔細回憶翻檢了下。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猛然抬頭的趙梓安厲聲打斷：“不是宗主，是我……”
她看著周遊，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屬於鬼修的陰森黑氣自身後控製不住的溢散開來，連聲音都異乎尋常的尖銳：
“在蓬萊長街第一次看到你的人是我啊！”
趙梓安深深凝望著周遊的眉眼，眼底隱隱翻出血紅來，她尖銳的聲音裏夾裹著七分淒厲，而又帶著三分祈求，最後合成了十分的絕望：“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地方，明明我們……”
見她情緒近乎崩潰，羅雪拾趕緊幹咳兩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