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陵明白宮玥戈話語中的意思。身體,霎時,微微一僵,但越來越冰冷的身軀,卻讓她萬分擔憂起腹中的胎兒。於是,低垂著頭,一小會兒的沉默,輕輕地點了點。
宮玥戈一直望著夜千陵,在普一看見夜千陵點頭後,便扶著夜千陵,緩步踏入了狹小的船艙。
船艙內,除了頂部,四麵都是竹子做的簾子,可以卷起,也可以放下。正中央,安安靜靜的安放著一張小矮木幾。木幾上,正靜靜的燃著一隻小小的蠟燭。
淡淡的火光,在透過竹簾縫隙吹灑進來的夜風中,微微的晃動!
粗粗估計,船艙的長約兩米五,寬約一米五,而高,不足一米。真的非常的狹小!
宮玥戈將正中央的小木幾推到一邊,再扶著夜千陵在船艙中央坐下來,繼而,將目光側開,並不看夜千陵。
夜千陵在船艙正中央幹淨平坦的木板上坐下來,手中握著的那一瓶解藥,隨意的放在一側,伸手,欲要褪去身上的衣服。但是,一時間,別說是手指,就是整一隻手,都在不停的顫抖。竟是連自己的衣服,都根本褪不下來。
宮玥戈坐在夜千陵的身側,與夜千陵隔著半臂的距離。悠遠的目光,透過竹簾的縫隙,靜靜地望著外麵寬廣無際的河域。一刹那,側臉的輪廓辨不出神色,也不知道究竟在專注的看什麼。而胸口,浸了水的傷口,在無聲無息的流淌著一絲鮮血,越發的染紅胸口的衣袍,但卻是毫無所覺。
許久,隻聽一旁的夜千陵,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宮玥戈回過神來,依然沒有側頭,隻是伸手,褪去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白衣,放在一側。那胸口微微發白、滲著血絲、手掌般長度的傷口,便隨之暴露在了光線之中,令人倒吸一口氣。
但宮玥戈,卻渾然不在意!
伸手,循著聲音,將一旁的夜千陵,擁入懷中。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宮玥戈才發現,夜千陵並沒有褪去身上衣物。微微猶豫,側頭望去。
夜千陵低垂著頭,渾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牙齒,微微的上下打顫。
宮玥戈頓時明了,片刻,輕輕問,“……我幫你?”
夜千陵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宮玥戈便權當夜千陵默許了,目光,在夜千陵的臉上停留了那麼一下下後,快速的側開,並不看夜千陵。修長完美的手,指尖,摸索著來到夜千陵的腰間,再摸索著解開夜千陵腰間那一條濕漉漉的衣帶。繼而,微微一抽,便放在了一側,自己的衣物旁邊。
因為,夜千陵此刻身上的這一件白衣,不過隻是一件簡雅素衣罷了,並不似之前的白衣那麼繁複,所以,緊接著,宮玥戈很快便褪下夜千陵身上的外衣、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