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玥戈一手扣著夜千陵的手,向著前方望去。神色中的那一絲哀慟,漸漸地掩藏下去。黑眸,如無垠的大海,波瀾全無。也不知道是太過臨危不亂,還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夜千陵終是見不得宮玥戈有危險的。風攸,不同於其他人!
宮玥戈反手握住夜千陵的手,平靜道,“跟我走!”說著,帶著夜千陵,一路向著岸邊走去。期間,經過倒在地上司寇莞心與她那一行侍衛,不經意瞥見司寇莞心的眼中布滿了徹骨的恨意,卻根本不看在眼裏。
岸邊,早已經停靠著一隻簡陋的小船隻,似乎,是有人特意的備著。
夜千陵看著,腳步,霎時一頓!
司寇莞心好好地呆在皇宮,怎麼會突然來這裏?這裏離皇宮,再怎麼快的趕路,也需要四五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司寇莞心至少是在那一夜她前往司寇戎軒那裏的時候,便已經從皇宮出發了。此刻,風攸又突然到來。原來,麵前這個人,竟是早已經連今日這一步都算計好了!
將風攸引來,自己將逃無可逃,隻能隨著事先有安排的他走!
宮玥戈,那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沒有算計到的?而既然算計了這一步,剛才又為何要故作姿態的說讓自己報仇?夜千陵的腳步,猛然停了下來。
宮玥戈放開夜千陵的手,先一步踏上船隻。然後,回身,站在船頭,將手伸給夜千陵,也沒有說話!
身後,是風攸越來越近的人馬!
身前,是那一隻曾給過自己無數溫暖,卻又飄渺令自己害怕的手!
夜千陵的腳步,一時間,抑製不住的後退開去一步,失聲道,‘宮玥戈,我是在試著相信你,可是,你真的太可怕了!’
“陵兒……”
“宮玥戈,你說我不信你,可是,你又有信過我麼?沒有,你從來沒有信過我。若是你當日親口跟我說,我未必不會相信,可是,你沒有,你隻是直接設下了後麵的一切。宮玥戈,你甚至為了逼我現身,用自己的生命做餌,司寇莞心自然傷不了你分毫,你就是利用她來先將我逼出來,然後,等風攸的人馬到來的時候,便可以立即逼著我跟你一道離去。宮玥戈,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寧願被風攸帶走,也不願跟你走呢?”心中的惱怒,突然間,再也壓製不住,一股腦兒的吐出來。但是,就在夜千陵決然轉身的那一刻,卻被身後的那一句話,擊得潰不成軍!
他說。
我隻是冒不起失去你的可能而已!
宮玥戈聽著夜千陵的那些話,神色微微一滯。是自己沒有在最開始相信她麼?可是,若是自己最開始與她坦誠的說了,而她又不相信,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