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睡覺還需要人哄。”沈明哲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哄不哄？”葡萄抓著他的胳膊，“不哄我就不睡覺了。”
“好，我哄，真是怕了你了。”沈明哲搖頭失笑，“你想聽什麼？”
“康定情歌。”葡萄笑著道：“你唱三遍我應該就能睡著了。”
沈明哲輕咳了一聲道：“那你閉上眼睛，我唱給你聽。”
葡萄聽話的將眼睛閉上道：“你快唱吧，你唱歌好聽，我喜歡聽。”
沈明哲在她腦袋上拍了拍，然後開口唱了起來。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月亮彎彎，康定溜溜的城喲，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喲，張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喲。月亮彎彎，看上溜溜的她喲，一來溜溜的看上，人才溜溜的好喲，二來溜溜的看上，會當溜溜的家喲……
他的聲音低沉迷人，像是清晨帶著微點露珠的樟樹葉，又像是低沉暗啞的大提琴，十分動人。
他的歌聲對葡萄來說是最好的安眠曲，他剛唱到第二遍，房間裏已經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沈明哲幫她蓋好了被子，隻留下了床頭的一盞小燈，這才拿了枕頭在旁邊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她越是信任他，他越是要好好保護她，這是他對她的愛護，也是他對她的承諾。
葡萄醒的時候已經快七點，沈明哲不在，她回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便下了樓。
她還沒到客廳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奧斯汀先生已經到了，他約您八點在兵工廠見，在此之前您需要先去軍機處開會，我們大約還有十幾分鍾的時間。”
沈明哲嗯了一聲，一抬頭就看到葡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笑了笑道：“我今天事情比較多，可能沒辦法陪你，你無聊的話就讓小七陪你去外麵逛逛。”
葡萄沒接他的話而是看向司瑤道：“司小姐來的可真是夠早的。”
“這是我的工作，應該的。”司瑤笑的十分得體，“如果沈小姐沒別的事，我和少帥就先離開了。”
“我還有些話要跟少帥說，不知道司小姐方不方便去外麵等一下。”
“當然。”思瑤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沈明哲道：“少帥，我在車上等您。”
她一出去葡萄的臉就垮了下來道：“什麼時候這些事情也需要她一個助理來管了，方副官呢，他怎麼沒跟著你？”
“方副官被我派去做的別的事情了，這幾天不在海城，思瑤是我的助理，她安排我的行程也是她份內的事情。”他笑著道：“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快去吃晚飯吧，我盡量早點回來陪你。”
“一個對你居心叵測的女人待在你身邊，你讓我別管那麼多？”葡萄不滿的皺起了眉，“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呀！”
“她就是我的下屬。”沈明哲有些好笑的道：“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女孩子，你以後可別這麼說了，被她聽到了也尷尬。”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她了？”
“當然不喜歡。”沈明哲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