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田將軍殉國了,他所在的院子落下了兩枚炮彈,屋舍被夷為平地,將軍七竅流血,是被炮彈活活震死了。”
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炮的炮彈,威力就是那樣的霸道。
離得近了,光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就能把人五髒六腑震碎了。
炮彈又不認人,不論是剛入伍的二等兵,還是高高在上的將軍,隻要碰著了,都是一樣的死。
前田次郎喃喃自語:“死了,他居然這樣死了,可笑……”
院子裏還能站著說話的軍官,一個個低頭沉默不語。
想到熟悉的同袍,在炮彈下被炸成碎片,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他們都感到了害怕,恐懼占據了心頭。
如果不是哭泣被視為怯懦的表現,恐怕得有人哭出來。
“混蛋,不要在這守著了,到旁邊占一片民居,搭建指揮部,我們一定要讓敵人為此付出代價。“
福田中將昏迷不醒,麻田將軍已經殉國了,前田次郎此時是真正順利地接過了指揮大權。
“嗨!”
眾多軍官應了一聲,立即轉身離去。
有事情做,總比無所事事的瞎想強,那隻會讓他們愈發的恐懼。
前田次郎問過醫生,派人保護福田將軍送往野戰醫院,自己也隨之帶人離開。
誰也不知道敵人的炮擊,會不會又落在憲兵司令部,沒有人願意繼續賭了。
……
“壞了,被炮火覆蓋的是司令部。”
炮彈一落下來,駐紮在南城的炮兵聯隊,就如煮沸的熱鍋。
但凡有些經驗的老炮兵,稍加判斷得出了結論。
值班室的聯隊長山田顯義大佐,聽著轟隆隆的炮聲,第一時間撥通了司令部的電話。
卻無人接聽。
壞了,判斷被證實了。
真的是司令部遭到襲擊,不然絕不可能不接電話。
山田大佐急得頭上噌噌的往外冒冷汗,嚐試給另外兩位將軍撥電話,然而都同樣無人接聽。
短暫的炮擊結束。
聯隊參謀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推開了值班辦公室的門。
一開口就問:“是司令部遭到了炮擊嗎?”
山田大佐苦澀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參謀長扶著門框,好懸沒有栽倒,聲音變得極為沙啞幹澀:“十幾秒鍾射出了上百枚炮彈,這幾乎是四個重型榴彈炮兵團的齊射。”
他是以己方的條件來判斷的,日軍的一百五十毫米口徑榴彈炮,最DL論射速是每分鍾四發。
支那中央軍用的德國人的榴彈炮,也不會比他們快多少。
一個炮兵團二十四門炮,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十幾秒,射出上百枚炮彈。
山田大佐分析說:“絕不可能有四個重型榴彈炮兵團,支那軍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那麼多。
有一個炮兵團就已經很誇張了,他們短時間發射了大量炮彈,一定是付出了某種代價。
不然,現在為何不進行第二次炮擊呢?要知道還有很多重要目標。”
在開戰之初,NJ政府花兩千萬銀元,從德國引進了二十四門一百五十毫米榴彈重炮。
為了阻止大炮交付給NJ政府,日本政府還特別找德國人抗議。
雖沒有阻止那二十四門大炮交付,但還是攪黃了剩下二十四門大炮的訂單。
而經過幾年的作戰,中央軍的重炮團,已經損失了許多門大炮,剩下的大炮也被拆散使用。
所以山田大佐說有一個炮兵團就很誇張,不可思議了。
對於發起炮襲的敵人擁有多少門大炮,參謀長不好妄下斷言。
他也覺得疑惑:“大佐閣下說的有道理,如果我是敵人的指揮官。
在炮火襲擊了敵人指揮部後,緊接著一定是敵人的反製炮火力量。
再其次是兵營,還有物資庫等等,一定不會給敵人任何反應時間。
他們沒有這樣做,一定是有緣由的。也許他們沒有炮彈了,也許……”
兩個人還沒有分析完,司令部的電話打來了,那邊讓他們立即找出敵人的位置,給予炮火反擊。
兩個人頭都大了一圈,還擊,打哪啊?
這可不是兩個人開槍互射,子彈打一條直線,看子彈的落點,就能反推敵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