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對二營長說:“讓戰士們盡快打掃戰場,敵人的援軍隨時有可能到,我們的時間不多,打掃完戰場就立即轉移。”
“團長,那六盤鎮的糧食怎麼辦?”
六盤鎮囤積的大量糧食,是日軍的軍糧。
原本摧毀日軍指揮部是第一目標,摧毀六盤鎮的糧食,讓日軍斷糧就是第二目標。
現在日軍被打垮了,大量的糧食落到了新二團手裏。
山裏的農田都被摧毀了,幾千張口還等著糧食過冬。
二營長有點舍不得這些糧食,要是搬走了,能解決不少困難。
“你小子不要命了,帶著那麼多糧食能走得了嗎?”李雲龍很不高興的說,他對二營長眼皮子淺很不滿意。
現在還不到安全的時刻,周圍都是大股的敵人。
有命拿糧食,怕是沒有命來吃。
“先把自己顧好了,再想別的吧!”
李雲龍給出了解決的辦法:“糧食,帶不走那就一把火燒了,絕不能留給小鬼子。”
把二營長打發走,他又立刻把電報員叫到身邊:“給趙政委,一營長,和其他幾處阻擊部隊發電報。
這裏已經打完了,讓他們該撤的撤,我到集結點等他們的。”
在行動開始之前,他們已經約定了突圍後集結的地點,和阻擊部隊要堅持的時間。
不過一般情況下,隻要電台沒有損毀,相互之間能聯係上,還都可以通過電報再溝通。
趙剛通過電台得到了主力部隊勝利的消息,為之喜悅自不必多說。
重要的是,已經蒙受重大損失的部隊,不必按照原本給出的固定時間,繼續沒有意義的堅守了。
留下一支小部隊掩護撤退,他當即率領著其餘戰士脫離戰鬥,保存有生力量。
電台數量足夠多,也是新二團擁有的巨大優勢了。
“你們要走了?”
川酒中佐已經恢複了鎮定。
李雲龍說:“當然,你們的增援部隊正在往這裏趕,我可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再跟你們耗下去。”
如果今天他手上有的不是一個團,而是一個旅,他肯定會在此處設下埋伏,讓趕來增援的日軍吃個大虧。
現在新二團取得了重大的勝利,可是彈藥的消耗和戰士們精神狀態的下滑,都是此時要麵對的。
無法再支撐一場大規模的戰鬥。
“看得出來。”
川酒中佐隨口的應對道。
李雲龍正在要讓人把他帶下去,突然,川酒瘋了一樣,去搶奪旁邊戰士手裏的槍。
警衛的戰士動作很快,用力的把他撞倒,拉開保險槍口一瞄就是扣動扳機。
噠噠噠,伴隨清脆的槍聲,幾發子彈盡數嵌入肉體。
其他戰士也都圍了上來,幾人瞄著地上的敵人,還有幾人擋在李雲龍身前。
團長差點遭到襲擊,警衛排的戰士可嚇壞了。
川酒中佐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著李雲龍的臉,似乎要將這張臉印刻在腦海中。
彌留之際,嘴角向上彎曲,忽然有了一絲笑。
“狗日的,小鬼子真是不安好心。”遭到搶槍的戰士恨恨的罵道。
要不是他一直警惕,搞不好就釀成大錯了。
警衛排長第一時間關心的問候:“團長,您沒事兒吧?”
李雲龍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在納悶兒,已經被俘虜了,為何還要搞這一出?
假裝被俘虜,是為了接近老子,找機會搞這一出。
看上去是說得通的。
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此時的李雲龍並沒有想明白,後來袁朗得知了,給出了另一個答案。
“他是為了尋死。”
犧牲了是烈士,投靠敵人當了俘虜那就是叛徒。
在小日本國內,叛徒家屬的日子非常難過,會被所有人都瞧不起。
遭到排擠,孤立,那樣的日子,一般人是無法承受的。
對於日本俘虜來說,死在槍口下,把屍體留在戰場上,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起碼他們的家人,不會因此遭殃。
“壞人很少有能壞得純粹的人,有人性的閃光點也並不稀奇。“
在突圍的路上,袁朗如此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