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八路軍經常扒掉日軍的鐵軌,給日軍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他們找不到八路報仇,就拿鐵路沿線的老百姓撒氣,動輒殺盡一切。
為了老百姓不被波及,八路軍投鼠忌器,都不敢像以前那樣狂扒日軍鐵路了。
但那終歸不是個事。
把老百姓轉移了,沒有後顧之憂的跟小鬼子好好幹仗,就是現在的新策略。
另一位參謀說:“老百姓提前轉移是沒事了,但焚毀的房屋和莊稼是回不來了。小鬼子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就是把他們打跑了,老百姓回來也要餓肚子。”
“沒有辦法,日軍的喪心病狂,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趙剛咬咬牙說:“我們隻能等趕走鬼子後,幫老百姓重蓋房子,重新把莊稼種起來,一定解決老百姓吃的問題。”
幾千人的吃住問題,絕對不能絕對不是個小問題。
新二團跟友軍相比盡管是富裕的,可要是解決這一難題,也是相當困難的。
政治問題延後處理,軍事問題是迫在眉睫的。
“團長,現在我們的控製區已經縮水一半,我想趁現在還有挪騰的空間,放一股敵人進來消滅他們。”
資深的參謀舊事重提,說起了兩天前袁朗那個提議。
今時不比往日,被削弱最重的日軍,已經有三分之一部隊喪失了戰鬥力,還是疲憊之軍。
如果將其放進來分割包圍,消滅其一半,甚至大半,都是可以做到的。
而阻擊部隊這幾天得出的經驗,也說明,可以用很少的部隊,就能將敵人阻擋在戰場之外。
李雲龍看向其他人:“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是的團長,這不失為一個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總不能讓小鬼子把我們的活動空間都擠占了,再突圍。
到那時就遲了。
眼下消滅一股敵人,是繼續留下來打,還是突圍出去,選擇權就在我們的手中了。”
幾個參謀之前已經討論過了,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麵對李雲龍投來的目光,袁朗搖搖頭:“我沒有意見,隻是提醒一點,彈藥的儲備隻剩一半了,我們還多了一千張嘴。
敵人包圍的情況下,我不可能把馬車裝上翅膀,讓物資空投進來。”
部隊裝備了大量的自動火力,戰鬥力是有了顯著的提高,但消耗也足夠嚇人。
過去的三天,新二團打光了三個步兵團的彈藥。
讓其他團的友軍兄弟聽了,非得羨慕死不可,還得嚷嚷著打土豪。
消耗的彈藥多,新二團的戰士也爭氣,消滅的敵人也夠多,袁朗不虧還有賺頭,但問題是他的騾子不能飛進來。
他就是有彈藥,也無法提供給新二團了。
“剩下的彈藥,足夠打兩場大的戰鬥。”趙剛說了一句寬慰的話。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照現在的打法,不管小鬼子能不能撐得住,彈藥庫是撐不住了。
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一個點:必須要改變現狀,改變打法了。
“報告,情報組傳來的電報。”
離門最近的趙剛接過了電報,低頭掃了兩眼:“有點意思,根據我們剛得的情報。
六盤鎮的敵軍指揮部,調動了守軍兩個大隊,分別補充到東路和西路。現在關口防線加指揮部的守軍,一共就剩下八百人了。”
眾人消化著電報上的內容,袁朗接過手來看了一眼,情報的提供者,應該是那個偽軍師長劉雄飛。
這家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投靠,這些天很活躍,日本人發動圍剿的消息,也是他提供的。
不過,他向來不相信這人,哪怕手上有此人的悔過書也不相信。
此人投靠日本人,就是因為日本人能給他榮華富貴。
八路軍能給他什麼?
窩窩頭加鹹菜。
一個利己主義者,選擇哪一項根本不用多想的。
當初隻是當了俘虜,身不由己罷了。
“老趙,你怎麼看?”李雲龍問。
趙剛知道他問什麼:“人,我認為還是靠得住的,情報應該沒問題。
如果能把六盤鎮敵人的指揮部消滅,將會扭轉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