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跑到火車站台上吹冷風,李玉才沒有絲毫的不滿,甚至還很欣喜。
漢奸誰也能當,可是被太君重視的漢奸,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擱在以前,他是沒資格來這候著的。
瞧瞧周圍,全都是日本憲兵,中國人就他一個。
說明太君重視他,叫他來是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這就是表現的機會。
昨天,憲兵隊的渡邊太君,給了他製作兩千件棉衣的訂單,沒還價,直接豪爽的付了三成定金。
一單下來,李玉才能掙不少錢。
但最重要的還是說明皇軍心裏有他,褒獎他提供情報,配合抓捕軍統搗亂分子。
這是個很好的信號,說明隻要好好配合皇軍,金票大大的有。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再看看軍統,想讓他做賣命的事,給了個空頭少校軍銜。
他娘的,一個少校軍銜值幾個錢?
讓他當副站長,指揮的還是他手底下那幾個人,還讓他自籌經費。
合著他當了重慶的官兒,得花自己的錢,用自己手底下的人,給重慶方麵賣命。
一點油水都沒有,那還當個屁呀!
還是投靠日本人實在,過幾天再搞個官當一當,比當個空頭副站長強多了。
任群那個傻缺,還軍統站的站長,在憲兵隊的牢房被打得遍體鱗傷,都快不成人樣了。
跟那傻缺合作,遲早有一天,也得落個如此下場。
“還是還是老子聰明。”
李玉才搓了搓手自鳴得意。
幾十米外,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停在那。
司機已經下車。
太田將軍烤著暖手爐,對一旁的山本一木說:“鈴木少佐是個很優秀的軍醫,當年他是以京都帝國大學醫學部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
石井四郎跟他是同學,當年拿了第三名的成績,還是要多虧他的校長嶽父。
石井四郎上個月剛剛成為少將,鈴木要是有他三分活躍,現在也不至於是少佐了。
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專研細菌病毒上,在那方麵是絕對的專家。
山本君,你的建議非常不錯,要落地實行,還是要多多詢問鈴木少佐的意見。
術業有專攻,畢竟在這一方麵,你我都不如他。”
山本一木晗首恭敬地回答:“我會跟鈴木君處好關係的。”
他又問:“聽得出來,將軍很推崇此人,能說說原因嗎?”
一個將軍推崇一個少佐,聽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像一名師長,承認自己幹的不如一個營長好,哪怕是他不擅長的方麵,也很奇怪了。
“鈴木啊……”
太田將軍回憶著過往。
那時候,鈴木還隻是一名上尉,關東軍的一處軍營中爆發了虎烈拉。(霍亂)
整個軍營都被封鎖了,士兵腹瀉脫水,神誌不清四肢抽搐。
情況最甚者,在幾個小時腹瀉脫水死亡。
麵對此種情況,其他軍醫避之不及,誰也不願意冒著被感染的風險,進入軍營控製疫情。
自己的小命是一回事,控製不住虎烈拉的傳播和致死率,軍醫也是要背鍋的。
鈴木卻主動要求前去。
進入軍營中,他立即製定了一係列條例,維持了軍營中的秩序。
在不懈的努力下,軍營裏的虎烈拉被控製住了,上千人得救了。
鈴木少佐可以說是這上千人的救世主。
聽了故事的山本一木,對於未曾謀麵的鈴木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