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吃定你了,一輩子(1 / 2)

早上是在細碎的陽光中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看到那件掛在大衣櫃上的婚紗,和季含的新郎禮服交疊的放在一起。陽光落在潔白的緞麵上,璀璨奪目的讓人迷了眼。

她心裏幸福滿溢,象是盛滿陽光,她馬上要嫁給季含了,要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夢裏憧景了無數次的場景終於要實現了。

她坐起身,把自己臉埋到被子裏,尖叫了幾聲,還有兩天季含就要回來了。這一個月,她象是一個小女生一樣,每天掰著指著算著日子,隻盼著他能早點回來。

上午新聞部的例行早會上,張總算是對她的工作正式作了安排,指定了兩檔社會新聞欄目由她來負責。

開完會,跟著記者去了郊外的工地采訪,那是市政的形象工程,采訪稿最後是由她定的稿,改動後交了記者。

記者年界三十,算來也有些資曆了,猶豫了下,“這問題是不是太尖銳了些,我們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社會新聞部的同事在沒見到陳默之前,都以為陳默在業界能有如今地位,必定是個氣場強大對下屬不假辭色的女強人。

實際相處起來,卻讓他們嚇一大跳,態度溫和可親的好象比誰都好話的樣子,就連兩個副主任有意把棘手的工作推給她,她都好說話的應承下來。

現在才發覺這個女人平和的背後卻是有著自己的個性。

陳默這陣子對社會新聞部的欄目也知道個七七八八,無非陳詞濫調,收視自然不高但員工都是吃大鍋飯的,都無所謂。陳默之所以願意放棄高薪來做社會新聞,心裏還存在年青時候的那點青春熱血,她要抱著一個新聞人的公平客觀的態度,真的了解民生服務民生,而不是給政府官員天天歌舞升平,歌功頌德。

她知道記者怕擔責任,笑道:“沒事,你就按這個采訪吧,回頭主任要說什麼,你就說我改的。”

她在那兒一蹲點就是一天,回到單位上已經有些晚了,迎麵碰上張總,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對方雖然照例是麵癱,略略點了點頭就過去了,但分明眼裏的笑意卻漸濃。

去了洗手間一照鏡子,灰頭土臉的,看過去的確有些滑稽,難怪他要笑了。

晚上在小區門口隨便喝了碗粥才回去,進了家門擰開了燈,季含不在,家裏都有些空蕩蕩的。

扔了包打開電視,剛一坐下,隱約覺得家裏有些不對勁,看了看四周也什麼異樣,又笑自己多心了。

客廳明晃晃的水晶燈照的屋子透亮,照在地板上透著一屋浮光,驀的發現地板上有一個淡淡的鞋印,她心裏一沉,這決計不是她和季含的尺碼。

在客廳裏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鞋印是從客廳開始一直延伸到了他們的臥室,而客廳的擺設一切都好,難道是招賊了嗎?

腦海裏一個激靈,她的訂婚戒指,抬腳就往臥室跑。

眼前的景象幾乎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那件白色的婚紗被人用剪刀剪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撒了一地,碎的不成樣子的白紗隱隱還帶著血跡,連帶季含那件新郎禮服,也絞成了碎片,跟白紗交交織在了一起,觸目驚心。

“何月兒!”

陳默口裏無力的吐出這三個字,脊背突然生出了一股寒意,好象看到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獰著笑剪婚紗的樣子。

她蹲下身,撿起幾塊碎片,黑的白的還有殷紅的血,碎成了這個樣子,那人得坐床頭絞了多久,絞的手都出血了,還不肯罷手,她是有多恨多絕望。

想起訂婚戒指,她下意識的撲向床頭櫃,拉開來,果然已經空了,戒指不翼而飛。

她打了個寒顫,何月兒真的來了,她不是還病著,怎麼還潛進了自己家裏,是不是象幽靈一樣躲藏家裏的那個角落裏觀察她。

突然生了一股力氣,把家裏大小角落都找了個遍,連冰箱都沒放過。確定沒人,又去把大門反鎖了,所有的門窗都上了鎖,才覺得安心些。

這個女人瘋狂的讓她害怕,她也可憐何月兒,可她也沒辦法放手,是自私是無恥也好,那怕是死她也不會放。

她很快就把臥室整理好了,破碎的禮服有一個大袋子裝著,她抱著一堆碎布,象有塊大石壓上在了胸口,沉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她就找人換了鎖,她重新去買了婚紗和禮服,

家裏沒再有什麼異樣,隻是得晚歸時總覺身後有淡淡的腳步聲,一回頭看卻隻有長長燈杆的影子,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隨著季含離家的日子越近,這種不安和恐慌越發嚴重,她甚至不敢告訴季含,她問錢樂要來何月兒的電話,那頭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

季含回來那天,她和工作室的太太團們早早去了機場,老遠就看季含和同事從出口走來,雖然一臉的倦容但看過去心情大好。

她喊了句季含,一下跑了過去,季用力抱啊起她轉了一圈,她準確的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掃到何月兒那張久違的臉,麵色仍舊是病態蒼白,撞上她的視線,也不避讓,唇邊掛著一抹冷冷的笑,陳默覺得渾身的血都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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