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不無豔羨,“可不是,有錢人就是好,一個電話什麼事都搞定。”
陳默搖頭苦笑,自己辛苦忙活大半天,還不如江修哲一通電話來的管用,轉念一想,覺得也好,自己反而落的輕鬆。
又問:“施然呢?”
“一起走了。”
“什麼,她怎麼不留下來照顧江修哲?”
丁衡視線跟激光似的在她臉上掃了掃,一臉閃爍著好奇的光,“施小姐本來是要留下來的,江少不願意,說有你就夠了,然後施小姐臉色怪怪的就走了,大概是吃醋了?”
陳默沒好氣的翻了翻譯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好心八卦這個,好吧,我就我,誰叫我欠他的呢。
“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怎麼不走?”
“江少不讓我走,讓我留下來照顧你。”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他的話了?”
陳默默默翻身下了床,想想還是要去看看江修哲才放心,雖然是軟拖鞋,可腳一踩上去還是覺得疼。
其實江修哲也趕著他回去來著,真不知道江家大少在想什麼,若不是關心主編就不會幫她把事都處理的這麼妥貼,若說關心,第一個要送走的,趕搭明天飛機的應該是陳默才對。
丁衡的摸了腦門,有些不自在的笑笑,“我覺得你不容易嘛,看看留下來能不能幫到你。”
陳默心裏有些感動,心道這小孩子真是善良/
但每每看著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生總會把他們當成孩子看,總覺得自己很老了,其實算起來她也比丁衡大不了多少歲,朱姝說那是因為你經曆的多了,年齡不大,心裏卻滄桑。
此刻看著這個率真的孩子,又不由得又想起了季含,又覺得惆悵。
她也不多問了,叮囑丁衡好好休息,自己一步一小心的往病房裏去。
看了看醫院走廊上的時間,自己大概睡了好幾個小時了,精神倒是比原來好多了。
去了醫生值班室問了下江修哲的情況,聽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就出來了。
路過診台的時候,正好兩三個護士在吱吱喳喳的討論,說那九床的病人真帥啊,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能人陷進去再也撥不出來。
當中有一個圓圓臉的護士,看過去不過十七八歲,一臉的興奮又有些羞澀,看過去一臉的神往,“何止啊,他還好有風度哦,就連給他換瓶藥水都一直跟我說謝謝,還有,他的聲音也好聽死了。”
“有沒覺得他長的象韓國的那個明星宋承俊?”
“真的有點象啊。”
。。。。。。。
陳默搖頭笑了笑,聽這描述大概說的就是江修哲了,真是到那兒都不改風流好色的本性,無事就愛招峰引碟,當自己是花呢。
推開房門,裏麵也沒人守著,安靜極了。
房裏燈擰的很暗,陳默猜江修哲應該睡著了,躡手躡腳的走近病床。
走近去,江修哲果然閉著眼睛,臉色已經大好。
陳默近距離看他,他的呼吸溫柔綿長,黑暗**同渡過的那幾個小時,好象很長,心底裏對江修哲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腦海突然想起護士的話,江修哲象那個長著桃花眼的帥哥宋承俊?好吧,鼻梁好象有那麼點象,於是腦子一熱,手指就輕輕在那高高的鼻梁上劃了一下。
忽的,一下對上一雙膝黑如墨的眸子,象有星光倒映在溫暖的水波裏,陳默有些尷尬,趕緊把手拿開。
看著陳默有瞬間的迷惑,江修哲臉上劃開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清明,絲毫沒有剛睡醒的迷蒙。
陳默一下反應過來,指著他嫌棄道:“早就醒了,你故意是不是?”
“是啊,誰讓你不經我同意就驚動我父母的,醫生不是說了我沒事了吧,在這養一陣就好了?”他說的若無其事,其實是麻醉散了以後,傷口開始疼的厲害。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你看看這病房,這樣的環境你住都一天都難受的吧?”
江修哲沉默了一會,忽的又問她,“你腳好些了嗎?我都不知道你的腳傷成了這樣,如果知道,怎麼也不會讓你一路跟著我。”
“不過是蹭破了的皮,那這麼嬌氣啊。”
“我心疼。”因為隻是象雜草一樣長大,所以才有今天這樣堅韌頑強,越是這樣想,江修哲越是覺得心疼。
窗外是漸漸低沉的幕色,屋內昏暗的燈不,江修哲緩慢的暗啞的聲線,怎麼聽過去都有些魅惑人心,陳默心裏嗤笑,這是江修哲慣用的手段。
陳默刻意避開不去看他的眼睛,已經習慣了他隨時隨地的調笑,“這邊沒有美女,你這秋波怕是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