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從被子探出半個頭,很想在他笑的淫蕩的臉上印上個鞋印子。“臭小子!”
小丁很識趣的縮了縮脖子,“不打擾二人世界了,不過你們趕緊下來,就等你們了。”
說完話,人也很迅速的消失在門口,生怕被人滅口似的。
陳默說累了想睡一會就不吃了,催著讓季含下去吃飯了。
季含知道她難受,也不勉強她。
等人一走,屋子裏頭安靜的很,陳默頭一直很沉,暈暈乎乎的卻又睡不著。
眯了眼沒過多久,季含就回來了,給她弄了一碗粥吃了。
等她吃完季含也跟著躺下來,把陳默攬進了自己的懷裏,“這樣會不會睡的踏實點。”
陳默眯著眼睛,嘴角彎了彎,雖然還是頭疼,但是有人可以依賴的感覺真的很好,聽著季含緩聲細語的說著話,很快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感覺有個人就站在自己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身上寒意越來越重,腦子一個激靈,驀的睜開眼,床沿上果然坐了一個人。
天有些黑,房裏也沒開燈,視線並不是很好,可那身形並不象季含的。
陳默驚的一下抱著被子坐起身來,“誰。”
那聲音有些低啞卻很熟悉,“別怕,是我。”
陳默心頭一鬆,順手扭開了床頭的燈,果然是江修哲。
她不悅的皺了皺眉,“三更半夜的,你要嚇死誰啊,季含呢。”
江修哲起身拉開了窗簾,外麵的世界透亮,“這叫三更半夜?”
陳默頓了一下,沒好氣道:“隨便跑到陌生女人的房間就好麼?”
江修哲頓時渾身打暈了她一番,笑的不懷好意,“你是陌生女人,這我倒不知道了,你身上那個地方我不熟悉。”
陳默警惕的拉高了被子,“你要幹嘛。”
江修哲冷哼了一聲,“放心,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江修哲眉稍一挑,一臉倨傲不屑的樣子,看了她好一會,才從身後遞給她一盒藥。
她怔了下,“什麼?”
他把藥塞她手裏,臉拉的比馬臉還要長,“還能是什麼,藥,治高原反應的藥。”
陳默有些錯愕,江修哲勾了勾嘴角,懶懶的道:“別想多了,你要是病了,這個項目誰來做,我可不想累死累活替你幹活。”
丟下這句話竟頭也不回的朝門口邁去。
“不想給就算了,拉長著臉跟欠了你五百萬似的。”
江修哲頓了腳步,殺意涼涼的飄過來,“你說什麼。”
陳默很識時務又很溫柔大方送了一個微笑,“開個玩笑。”
看門關上,陳默才瞅了瞅手裏藥,想起杜可的話,不禁失笑,“江修哲一路弱柳扶風似的,原來是高原反應。”
沒多久,季含也回來了,看到床頭的藥也一臉驚喜,“那來的,我在鎮上轉了半天也沒找著。”
陳默有些心虛,就說自己找江修哲要的。
季含也沒多問,隻是臉色怪怪的笑了笑。
吃了藥果然就好多了,一晚安眠無夢。
早上是在季含的懷裏醒來,一睜開眼便撞上幽深的眸子。
隻記得昨天睡得沉,不記得什麼時候滾進了季含的懷裏。
她眨了眨眼,“早。”
窗外微透著光,天剛剛亮。山裏的氣候有些涼,陳默在他懷裏換了一個的位置,懷抱堅實而溫暖,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似醒未醒的慵懶,有些魅惑人心的味道。
季含的手指穿進了她的長發,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撓著,“頭還疼嗎?”
“不疼了。”
她打了個哈欠想要繼續睡過去,身後有一個溫熱的身子密密貼合上來,灼熱的呼吸噴在耳後一陣酥麻。
陳默下意識的睜開眼,吻已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額上,眼睛上、最後落在唇上,綿綿的不留一絲縫隙。
半晌,季含抬起身子,暗啞的嗓子怎麼聽起來都有些誘惑,“可以嗎?”
陳默笑了下,反手勾住他的頸子,“你說呢。”
眼前微眯的桃花眼突然有了異樣的光彩,下一瞬,身上一重,滾燙的身子已經翻身壓了上來。
空氣裏彌漫著山裏獨有的清涼甘冽,耳邊潺潺的水流聲,似有遙遠的山歌從水麵上透了上來,清越悠長。
這是陳默遺留在腦海裏的最後一絲清明,意念起起浮浮,象是在夢裏不盡真實,眼前摯愛的臉龐,炙熱的氣息一刻刻的浸了入了骨血,恨不得恩愛纏綿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