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和小喜離開之後，房間裏終於變得安靜下來。
蘇輕眉仍是坐著，並未起身，抬眼看了一眼阿九：“皇上這麼晚來這裏，可是有話要說。”
阿九站在她身前到兩米的距離，他似乎剛剛沐浴過，並未束發，烏雲般的長發用銀色絲絛挽在腦後，纖塵不染的素衣，黑白分明，襯得眉眼越發的精致。
賞心悅目。
他的眼神熾熱又專注，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臉上。
盡管他這張臉她早已經見得習慣了，但不知怎的，一想到明天的婚禮，她的心有些不受控製的加快了跳動，裝作不在意的移開視線，卻不偏不侈地落在了大紅色的嫁衣上。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的臉頰有些發燙。
“嗯。”他認真地應了一聲。
他是有話要說，但是眼前秀色卻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什麼，不如出去說吧，這屋裏太熱了。”蘇輕眉站起來，向屋外走去。
她腳步很快，像是在逃避什麼一般，可出了門她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
逃？
她能往哪裏逃，又能逃得掉麼？
隻要他想，分分鍾可以把她抓回來。
站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裏，她抬頭看向夜空，今夜沒有很好的月光，但空氣卻是沁涼舒適的。
雖然她沒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卻能確定此時此刻，阿九一定站在她身後。
一陣若有若無的氣息淡淡的傳來，這是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明天，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清清冷冷，沒什麼起伏。
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情有多緊張。
“嗯。”她回頭看他，等他的下文。
朦朧的月光像一層輕紗，讓他那張總是像冰山一樣的臉龐都變得柔和了幾分，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覺得他今夜的眼神格外醉人。
“我……”他頓了頓，下麵的話有些難以出口，他困難地還是說了出來，“若你不願，我可以……”
繼續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天為止。
不管等多久。
“誰說我不願？”她嘀咕了一句。
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你……”
“沒聽清？那我就再說一遍，我願意和你成婚，現在，聽清楚了嗎？”她迎視著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又說了一遍。
阿九的心髒狂跳起來。
一時間，巨大的驚喜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再說一遍。”他喃喃道。
她微微一笑：“再說幾遍都可以，隻要你想聽，阿九，我願意和你成親，我沒想過要反悔，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明明在別人麵前殺伐果決，冷情冷心，可在自己麵前的他，就像個患得患失的孩子，她不知為何有些心疼。
“再說一遍……”
聽不夠，就像是饑渴太久的人，一杯甘泉怎麼能夠！
“傻瓜，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這句話？”她有些無語。
“是。”
“現在我回答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嗎？”她看著升到中天的月亮，再過不了兩三個時辰天都要亮了，而且，天還未亮她就得起來準備成親一事。
“眉兒，我……”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