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府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秋姨娘帶著柳兒隻挎著一個小包袱便出了連府,臨走之前她朝著連滄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楚墨言望著眼前的一切,他怎麼也不相信泱泱大國頃刻間便改旗易幟,變成了西楚的附屬地,他抬眸望著高高在上的禦無雙,又看了看立在禦無雙身側的楚策。頓時了然。

他眼眸血紅,握緊手指,猶如獅子般怒吼,“禦無雙,你真卑鄙!”隻是那嘶吼聲像是強弓之弩。

禦無雙淡然一笑,“你要知道,如果孤強攻北甸,定然會血流成河,如今隻不過是幫你減少身上的血債,你應該感謝孤。”

他朝著侍衛輕輕一揮手,侍衛便將一臉頹敗的楚墨言拖了下去。

“李森,傳令下去,留下十萬大軍駐紮在北甸,其餘人馬隨孤前往南詔。”

“諾!”李森明白,看來也連夜行軍了,皇上時刻擔憂著皇後的安危,隻希望此行兩人能夠冰釋前嫌,他可不想再被譴去前殿做清掃工作了。

連滄月握住手中的請帖,輕輕的叩擊著梨木桌子。

鬼魅抿著唇道,“此次進宮定然是凶多吉少,定要三思而後行。”

“西楚的大軍已經在前往的路上了吧。”連滄月淡然的說道。

鬼魅微微一怔,沒想到連滄月對外麵的局勢竟然了如指掌,他正要將此事稟報。

鬼魅點了點頭,“若是連夜行軍,今日晌午便會到達。”

連滄月的心中湧動著一股暖流,她知道禦無雙定然會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盡管他心中有怒氣,也有怨氣,可是他斷然不會讓她身處險地。

“好,隨我進宮。”她正想當麵嗬斥歐陽逸軒,想要扒開他的心看看,如何能夠對一個對南詔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下得去手?

馬車粼粼的朝著皇宮駛去,忽然馬車停住了,連滄月微微蹙了蹙眉,“怎麼回事?”

馬車外傳來金銀擲地的聲音,還有鬼魅嗬斥的聲音,一雙素白的手將簾子掀起,連滄月淡然的將癱坐在地上的那個髒亂不堪的光頭乞丐看了一眼,隨即愣住,那個乞丐不是連翹還是誰?

隻見連翹癡癡傻傻的將銀子放在嘴中咬了咬,隨即一臉嫌棄的將銀子丟下,身後的乞丐則蜂擁而上,將連翹推在髒水之中,她卻笑嘻嘻的張開嘴舔著水坑裏的髒水,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傻了也好,就讓她做一輩子瘋瘋傻傻的做乞丐吧。”連滄月淡然的將簾子放下,她撫摸著豆豆白嫩的臉頰,“豆豆你要記住,作為帝王可以殺伐果斷,但是一定要不忘本心。”

豆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是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唄!”

“孺子可教也。”連滄月笑著戳了一下豆豆的腦門。

……

歐陽逸軒將筵席擺在禦花園中,耳邊是管弦絲竹之聲,眼前則是瓊漿玉液,楊柳細腰香軟在懷,仍舊無法將他的視線吸引。

歐陽逸軒若有若無的朝著花廊看去,隻見一個湖藍的身影攜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緩緩的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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