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陽光出奇的好,連滄月讓紅姬帶著豆豆,自己則換了一身粗布男裝出了院落。

如今既然已經安定下來了,那麼家丁是必須要雇傭的了,所以滄月才一大早便來了這黑奴的交換市場。

比起中原人,這些黑奴可謂是極度的忠誠,初初安家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安頓,所以滄月自然需要最忠誠的人。

“一千兩銀子。”滄月在一個黑奴的麵前停下腳步,那黑奴的目光看起來有些呆滯,不過卻十分的坦誠,見到滄月的時候也並沒有多加理會,反而是綁著他的黑心老板一臉的邪氣。

滄月微微一笑,將銀票放在了那老板的手中,“我要了。”

黑奴自然有些驚訝地搖頭,並不想跟著滄月離開。

滄月看著黑奴眼睛緊緊盯著那張銀票,朝著她比比劃劃的。

“沒關係。”滄月看得出來,黑奴是想讓滄月壓壓價錢,就在這個時候黑心老板已經將手中的皮鞭抽了起來,滄月手腕一動便已經將皮鞭的鞭梢握在了掌心,冷然的目光,嚇得老板連滾帶爬地便跑了。

“你,白花了好多,好多錢。”黑奴有些結結巴巴地開口,目光中帶著坦誠。

滄月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給黑奴解開了繩索,“不多。”冷然的聲音卻帶著一種歎息。

黑奴默默地盯著滄月,並不說話,目光卻變得柔軟。

“你叫什麼名字?”滄月冷淡的聲音似乎不帶一絲情感。

黑奴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期待。

“你以後就叫連暖,跟上。”滄月甩了繩子便轉身離開。

黑奴有些笨拙地跟在滄月的身後,目光卻始終落在滄月的背影上。

滄月走到一條小河邊,放下一個送信的竹筒,便帶人折返回住處。

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了府邸,滄月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院落之中,綠竹已經被澆過水了,變得不那麼的枯黃。

繞過竹林,湖中的水也已經被注滿了,最關鍵的是大廳之中竟然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滄月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擔憂,腳上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連暖跟在滄月的身後,因為加快了腳步的原因,一腳便將青石板踩得斷成了兩截。

他有些無辜地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石板,之後又抬起頭看了看沒有停下腳步的滄月,頓時也顧不得這許多,大步地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隻聽見青石板碎裂的聲音,連暖一路上都皺著眉頭。

“娘親,你回來了。”豆豆看到急急忙忙走入大廳的滄月,快步跑到了她的麵前,俊俏的小臉不停地在滄月的腿上蹭來蹭去。

“爺爺?”連滄月自然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將消息放在河水之中,想著總要一兩日爺爺才能夠發現這消息,卻沒有想到爺爺竟然在她回來之前便已經到了,而且還帶了這許多的家丁。

這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因為近日想要雇傭家丁的錢可是全部用來買了連暖。

“怎麼,不歡迎太爺爺?”豆豆有些理直氣壯地走到了太爺爺的身邊,精明的眼睛不停地在轉動著,討好地牽著連旭世的手。

連旭世看著豆豆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連滄月冷然看著豆豆,“豆豆,去給爺爺重新換一壺熱茶。”

豆豆聽到娘親的話,頓時小臉就垮下來了,果然古書上說的是對的,這世界上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悻悻地鬆開了連旭世的手,豆豆朝著內室中慢吞吞地走去。

連旭世看著豆豆耷拉這頭的模樣,頓時笑得更加的歡了,一時之間大廳之中到處都是笑聲。

連滄月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隻不過片刻之後,這裏的畫風卻完全變了模樣。

“我,終於跟上你了。”連暖健碩的身軀,幾乎將半開的門口擋得嚴嚴實實的。

豆豆端著茶水從內室出來的時候,便看著這個黑乎乎的男人,站在門口處,頓時收斂了笑容,“你是誰?為何把我家的台階都踩碎了。”那氣勢就像是要吃了連暖一樣。

連滄月看著莫名其麵憤怒的豆豆,頓時滿臉的黑線,這自己精挑細選的黑奴,自己的兒子卻和他不對付?連滄月皺了皺清冷的眉,嘴角帶著一絲無奈。

連暖有些無助地撓了撓頭,並不明白這個小孩為何不喜歡自己。

豆豆好奇地看著他呆愣的模樣,心中有了結論:這個人好傻,以後終於有人和自己玩了。豆豆打定主意後,便主動拉住了連暖的手,大眼睛卻轉成另外一番心思。

他可是娘親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呢?看他怎麼整他。

“你幹什麼?”連暖的手剛剛碰觸到了豆豆的手,豆豆便尖叫了起來。

端坐在上位上的連旭世,聽到豆豆的尖叫,頓時從梨花棠木椅上站了起來,迅速地來到豆豆的身邊,一臉關切地看著豆豆有些泛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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