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夜走在前二階,頓了頓,握緊了拳頭,到口的話,在福公公的搖頭下又吞了回去。
忽地,又一聲禮炮響,彎彎不知道怎麼一回來,就聽見有人驚叫。她看都沒有看清楚,就腳下一滑,似乎這台榻了一樣,她尖叫著,緊緊地護著肚子。“夜。”她驚恐地叫著,最危險的時候,她隻有想到他。
鳳禦夜忍不住了,推開要壓上她的一個女子,一手抱著她的腰,足一點地,輕鬆就離開了那傾塌的高台。
前麵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台階會塌,後麵的驚恐著,受怕地又撲了上來,驚叫聲,痛叫聲連成一片,大批的禦林軍趕來了,太上皇和太後也驚嚇著回頭了。
甚至有膽小的人哭叫:“是老天的懲罰啊。”
“放肆,竟如此言,把他拉下去斬了,再有些言,立斬不饒。”太上皇惱怒地說著。
太後走近,讓宮女和禦林軍將那些壓在一起的妃子拉起來,一個個花容失色,嚶嚶而哭。
終於,她走到了卓玉,可憐的她,還沒有來得及用她的武功離開,就讓後麵不少的人壓上來,連拉帶扯地壓在了下麵,滿臉的花容無色,似笑非笑。
太後看到她裙擺上的血,驚懼的大叫:“血,快,快宣禦醫。”
卓玉卻笑著:“如意了,如意了,什麼也沒有了。”
彎彎回過神來,竟然手腳冰冷,顫抖地拉著鳳禦夜的手:“好怕,夜,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幸好,我都有你在。”不然的話,她的下場和卓玉差不多。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有些冷然,冷眼旁觀著太後的緊張,以及那些妃子的唉唉叫。
他不為她們所動,何會憐惜她們。
太後帶著淚走近他:“皇上,是你的親生骨肉啊?”竟然不聞不問。
卓玉的笑有些冷,有些些的玄機,讓彎彎聽了都不覺得寒毛豎起,怎麼可能呢?她也在啊,鳳禦夜還沒有那麼狠的心。他不顧她們,也會顧到她啊。
鳳禦夜有些冷然地說:“朕不是禦醫,朕對這個親生骨肉,從來都不曾有半點的歡喜。”
錯了,從一開始,為他著迷的一開始,就錯了啊。錯到現在,年祭的高台會塌,是她連想也想不到的事,如今得到什麼呢?他的恨,連賭注也沒有了,孩子,沒有了。
彎彎似乎嚇驚了,心有餘悸,滿身冷汗,她好害怕,如果不是鳳禦夜眼明手快地拉著她,她和卓玉,一定會一樣的。
鳳禦夜輕柔地拭著她的汗,緊緊地抱住了她。
為什麼聽著卓玉的意思,會認為是夜做的呢?
怎麼可能呢?夜不會的,夜沒有這樣狠心,如果真的要廢了鳳朝的規矩,他就不會拉她一把了。
不過她真的害怕,卓玉身上鮮紅的血,漫彌開來,她的眼神,如一潭死水。
似乎等了一個世紀那樣長,匆忙的禦醫才跑著過來。
將她的頭壓在懷裏,彎彎能感受到他忽促的心跳,讓他保護在他的手心中。
福公公看著他,眼裏似乎有著些遺憾,看快又垂下了臉去等待吩咐。
隻有緊緊抱著他,才會覺得安全,她用力吸吮著他身上的味道,卻無法阻止冷汗而下。
夜抹去她額上的汗:“都過去了,別怕,有我在,孫公公宣張禦醫到正清宮裏為貴妃娘把脈。”她一定嚇驚了,早上吹了冷風,奉香的時候就摸到她的手冰冷的。
彎彎的燒來得很快,連站也站不住,鳳禦夜抱著她回正清宮就讓年老的張禦醫替她把脈,果然是驚嚇過度,再加上受涼,身體一下就承受不住才導致的體熱,他看著她備受煎熬的臉,有些自責:“不該讓你去的。”
“夜,我要見娘。”生病的時候,會任性,都像個孩子一樣,想要尋找依靠。
“孫公公馬上去宣連夫人進宮。”
古代的藥很難喝,縱使有些迷糊,她還是推開:“不要,不要。”頭痛死了,鳳禦夜總是在眼前晃著。
“娘娘,這是安神之藥,娘娘喝了才能睡得香,發出一身汗,就舒服多了。”福公公小聲地說著。
“給我多加一床被子就好了。”藥好苦的啊。
鳳禦夜捏著她的鼻子:“彎彎,不喝也得喝,乖乖地喝完你才會好起來,不想去看鬧花燈了嗎?”
“想。”她打掉他的手,夜為什麼那麼粗鼻,捏得她鼻子好痛。
“那就喝掉。”
“可是很苦。”她說得理直氣壯的。
“給你蜂蜜糖吃,不然就灌下去。”
她掙紮了半會:“橫豎都要喝,當我是笨蛋。”
喝過藥後的她,隻是胡亂又說了些話,就沉沉地睡著了,他抱著她的頭,沒想過要放開。
福公公在門口輕聲地說:“皇上,張禦醫在外麵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