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張妃第一次有人來請的時候,是不當一回事兒。
當第二次,那紅兒來送東西的時候,她心裏有些遲疑了,終於還是出了去。
那紅兒交給她一個蜜臘,什麼東西那麼神秘,難道是虹昭儀怕了,現在想要什麼彌補了。
打開紙條一看,她唇角一抹笑:“好一個狠心的姐姐啊。連彎彎,你真是不好運,遇到這到一個姐姐。虹昭儀啊虹昭儀,你怎麼也變笨了呢?連彎彎是要除,可是,先要除的人,是你啊,這一張紙條,如果交給皇上,那麼,虹昭儀的正妃不就空缺出來了嗎?何必去殺連彎彎呢?皇上豈會不查下去。不過,這的確是一種好事,這是扳倒連家姐妹最好的時機。
不就暗殺一個人嗎?有什麼難的,將軍都是踏著屍體升上來的,皇後的鳳座,也就是用鮮血鋪成的。
這一張紙條,得好好留著,那可是最好的罪證啊。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鳳禦夜的藥才緩了過來,有了些力氣,卻也是上朝的時候了,他搖搖頭,眼裏都是恨,將那龍袍丟得遠遠的,這什麼龍袍啊,這樣的皇上,傀儡,哼,好一個皇上啊,這樣的皇上,這樣的皇上,何意呢?為何要這樣對他呢?即然放不了,就不要放,即然放了,就不要再管促他,他別說彎彎,就連自已也保護不了。好一個皇上啊,他冷啊,他痛啊,這樣一個父皇,叫他,如何的不恨,他算是什麼呢?他都不清楚了。
“皇上,該上早朝了。”福公公伏在地上,害怕地叫著。
“早朝?”他冷哼:“你們是不是叫錯了地方,福公公,從今天開始,你到乾元宮去請人上早朝,孫公公,彎彎呢?”
“回稟皇上,連昭儀在虹昭儀小閣裏歇下了。”
唉,最頭痛的就是要怎麼哄回彎彎了,彎彎啊,不是愛他,她不會生氣,可是,現在真的傷腦啊。
他坐了一會兒,靠在一邊輕輕地揉著痛疼的腦袋:“朕去找彎彎。”不要讓彎彎氣壞了身子。
一會兒,一個公公又進來在福公公的耳邊說著什麼話,福公公的臉色一變,趕緊說:“皇上,連昭儀現在出宮了。”
他拿來衣服,孫公公要替他穿上,讓他瞪走:“以後,不用侍候。”他的衣服,他自已穿。
真的是好恨啊,這樣對他,這樣子,這樣子,彎彎傷心地離開宮裏了。
這一次,他不會輕易地妥協的,穿好自已的衣服,不帶走宮裏的一件東西,也不讓任何人跟著,就出宮去。
彎彎沒有放棄他,她回頭了,而他,怎麼會放棄她呢?無論如何,也要追回她。
天色還迷蒙不清,彎彎拿著鳳禦夜的玉牌從後門出了宮,這時候,正門那裏都是上朝的文武百官,他現在一定也要上朝吧,不想他,氣死她了,出了宮,天大地大的,她竟然不知道要去那裏,回連府嗎?不行啊,他一定會找到的,去找林若風嗎?又不行,鳳禦夜會氣恨他的,徐天洛也不行,她所認識的就這幾個了,唉,去哪裏啊。
從虹姐姐那裏離開宮的,倒是好,人家的東西也不敢拿,她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又得餓肚子了。
天色越來越早了,她離那黃澄澄的皇宮是越來越遠,這不是那天的河柳嗎?在這裏,她心憐於他,然後,他又設計什麼抓奸在床的戲碼,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一輛馬車輕快地駛過來,幾個黑衣人的眼裏,是摭不住的凶光。
刀劍晃動間,是讓人不敢正視的白冷之光,馬車愈來愈近,那猶不知危險靠近的彎彎還在柳上看那鴨子遊水。
“彎彎。”有人叫她。
彎彎定晴一看,竟然是鳳禦夜,他不是上早朝嗎?為什麼會在這裏,就是在這裏又怎麼樣,她就是不要見他。
彎彎沒有多說什麼?一轉頭,拔腳就跑。
那馬車上的黑衣人看到有人,也不敢怎麼樣,很快就駛了過去,這不是好機會,過往的人,越來越多了。
他追上去,她跑得很快,她知道,她跑不過鳳禦夜,彎彎停在橋尾看著他:“你要是敢過來,我就跳下去,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回去做你的事。”上他的朝,做他的皇上。
鳳禦夜傷痛的眼看著她:“彎彎,我呢?我才是受傷最深的人,彎彎,我心裏真的很痛,如果,你要跳下去,我不攔你,我也會和你一起跳下去,彎彎,我追上你,我也和你一樣,我不想放棄你。彎彎,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