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頭突然指著我，又說道：“因為你——楊兵！”
我自嘲式的一笑，“嗬，因為我？”
“不錯，你或許不知道，範家強根本不是左玲的什麼情人，隻是她的一個傀儡罷了。我一開始想讓你接近左玲，就是想讓她對你動真感情，事實上，你也做到了！”
“真感情？”我又是違心的一笑，我不知道，對他們來說什麼才是真感情。
“楊兵，這件事也不怪我，我本來是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你說的，是左玲按捺不住，先對姚青下手了。左玲是真的愛上你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的對姚青下手。”
“師傅，怪不得你不讓我先追查凶手，其實你是早就知道的，對吧？”我現在感覺眼淚就要從我的眼眶裏麵噴湧出來，我曾經無比信任的一個人，卻是利用我最深的一個人。
馬老頭竟然是又點點頭，接著說道：“在你上飛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讓高小姐去找左玲了，我告訴他，你被我帶去川南，我要用你，來做癡心蠱的實驗，左玲慌了，現在差不多也到川南了。”
嗬，棋子，我從頭到尾隻是一個棋子，而操縱這麼大一盤棋的，全是馬明遠一個人。
我曾經這麼信任的一個人，現在，我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我奮力的向後退了幾步，打開了門，我現在要逃離這個地方。
“楊兵，你不能走，你走了姚青怎麼辦？”
姚青？談到姚青，我的腳步居然還是不爭氣的遲疑了。
“楊兵，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是利用你，但從第一刻起，我也是真心把你當我的徒弟的。”馬老頭的眼神是多麼真切，“我們都沒有選擇，要是想要救姚青，我們都沒有辦法，隻有苗老爺子手上的冰雪人參才能救她的命。”
我遲疑了，為了姚青，我確實迫切的需要解藥。
“楊兵，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馬老頭又說道：“我做這麼多，目的就隻有一個，我就是想把左玲帶到苗老爺子的手上，換我自己的一個心安，僅此而已。”
我佇立在門口，居然是一動不動，進退兩難。
“師傅。”我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你有沒有想過，一直站在棋盤上的我，是什麼感受。我不是棋子，我有思想，有情感，我同樣擁有人的喜怒哀樂，要是左玲真的來了川南，我會是什麼感受？就算她害了姚青，但是我要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又真的下得去手嗎？”
“楊兵，你也不用多慮，凡事有因必有果，她能得到什麼後果，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不關你什麼事。你也可以恨我，我甚至以後都可以不出現在你的麵前，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該麵對的，還是必須得麵對！”
我苦澀的一抹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嗎？記憶是說抹殺就能抹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