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鯉魚,你說那家夥怎麼還不知道過來找本將軍?”
脫去了鎧甲,身穿紅衣,袖口與領子都繡著白色木槿的四海龍宿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她一麵一臉不滿地翻閱著軍中堆積的事務折子,一麵用著更加不滿地語氣詢問身邊研磨的少女。
花鯉魚低頭磨著墨,笑嘻嘻道:“將軍回來之前不是聽聞無衣被那魔界的紫霄給抓走了嗎?沒準這個時候正在魔界軍營受那嚴刑拷打呢,將軍是不是趕緊過去英雄救美,將那些魔物殺得片甲不留啊。”
“胡說什麼,本將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這種情況下,本將軍怎能擅自離開大營。”龍宿狠狠在折子上打了個勾,“昨日那邊傳來消息,聽聞那任輕塵用無衣和有衣逼得白衣上神開了棲鳳山的護山古陣,無衣他們分明已經安全回了棲鳳山。”
花鯉魚看著將軍那鬱悶的模樣,眼珠轉了轉,道:“將軍告訴他您的身份了?”
龍宿拿在手中的毛筆一頓:“本將軍這次特意下凡,名字就叫龍宿!”
花鯉魚:“不是四海龍宿?”
龍宿搖頭。
花鯉魚道:“如果將軍說四海龍宿,衝著四海這個姓,無衣沒準就知道您是誰,但是單憑一個龍宿,恐怕很難聯想到將軍身上。”
龍宿一眼看去:“本將軍的名字難道不響亮?”
“響亮的是神龍將軍這個名號。”花鯉魚頓了頓,“再者,無衣是棲鳳山的人,平時見的都是些大人物,興許也沒怎麼注意我們這蠻荒之地的人物,將軍您也不常到天/庭晃悠,他不知道也是正常。”
龍宿完全不想接受這個解釋:“本將軍給他烙印了,他額頭上的印記總該知道吧,那可是龍族獨有的!”
花鯉魚不想打擊她的主子,但是不得不提醒:“將軍,龍族人數真不算稀少。”
龍宿:“但印記都是獨一無二的!”
“誰記得那麼多,您的上古血脈是龍族裏最純淨的,靈魂刻下的印記也是獨特的,沒準他壓根就不知道還有您這種印記。”花鯉魚接得很快。反正她是見都見得不多,更遑論全部記住。
龍宿一時噎住,像是很難接受這種說法但是又不得不接受。沉默了好一會才道:“聽聞棲鳳山的古籍很多——”
花鯉魚順口插嘴:“難道無衣是個愛看書的?”
花鯉魚真的隻是順口一問,因為不論是她,還是大將軍,平時真的不怎麼看書。
“這……”龍宿想了想,倒是真沒覺得無衣是個愛看書的主,頓了頓道,“聽聞白衣上神的弟子有衣是個見識廣闊的上進晚輩,在人界時那人也的確是一身儒雅氣質,他應該知道吧。”
花鯉魚很不厚道地笑了笑:“他知道是他的事,沒準棲鳳山其他人都知道,就是無衣不知道呢。”
龍宿目光驚疑:“難道其他人不會告訴無衣?”
花鯉魚想起家裏那些平時樂於製造樂子的前輩,很是遺憾地告訴她的主子:“將軍,神仙活得太久是會無聊的,無聊起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他們都非常樂於看到一些不傷大雅的小打小鬧。”您不也是沒事有事經常折騰我們這些屬下麼。
龍宿像是想起了許多神仙都有這些癖好,神色微妙間心情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