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衣戴著飛羽麵具遮住了半邊臉,但是從完好的唇形和另一隻眼睛彎起的弧度來看,無衣的笑容透著友好親密,也帶著幾分戲謔。
無衣比墨竹看著更加友好也更加親近。方龍秀怔了怔:“無衣……先生。”
“今天帶你來是請你喝花酒,長見識的。”無衣手掌一拍,“豔娘,我又來了。”
“來就來了,喊什麼喊,難道還要本姑娘出來迎接不成。”
聲音如溪水潺潺,如夜鶯婉轉,而這清冷婉轉中又平添了一種奇怪的……柔。
說不清,方龍秀抬頭看去,在見到聲音的主人時頓時明白了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是嫵媚,方龍秀聽父皇形容過惠妃,說這種女子的特點就是媚。
對,就是媚,但是眼前這女子的媚很奇怪,方龍秀隻覺得奇怪,說不清道不明,方龍秀想應該是自己太小了,不知道怎麼形容。
這女子一身豔色,發型衣飾很簡單,可是那紅裙一層一層十分繁雜冗長,看著十分笨重,那妝容豔麗奪目,眼尾的豔紅勾描得飛揚,讓人過目不忘。
很漂亮很漂亮,就是太豔,太豔了。
“歡迎倒是不用,給我叫幾位合胃口的美人總可以吧。”無衣迎上去,“豔娘,樓月姑娘現在有沒有空?”
“沒空,她昨晚陪一位貴客一晚,剛剛才歇下。”豔娘伸手挑起無衣的下巴,“不如我今天親自陪你,如何?”
“開什麼玩笑,你如狼似虎的,到時候我還不被你吃抹得幹幹淨淨。”無衣拍開豔娘的手,“樓月沒空,摘星總有空吧?!”
“不巧,也沒空。”豔娘笑道,“別一個個問了,樓裏排名前十的姑娘都剛剛歇下,你若是不選我,可隻能選其他姑娘了。”
無衣:“豔娘,你騙誰呢,明月樓不是有規定,生意再好也不準樓裏頭牌一天接那麼多客嘛!”
“是有這個規矩,不過昨晚這頭牌們伺候的都是同一個人呐。”豔娘柔弱無骨般靠進無衣懷裏,“無衣啊,為什麼不選我,難道我不好?”
無衣眉眼一挑:“誰比我還大牌?!”
豔娘在無衣耳邊吐氣如蘭:“我一個人抵得上樓裏所有姑娘,你選了我就贏了他。”
方龍秀眯了眯眼,忽然覺得眼前這豔色十分礙眼。
無衣沒有躲開豔娘的貼近,反倒是伸手摟住了豔娘的柳腰。
豔娘嬌笑道:“嗯,這才乖。”
“我可以選你。”無衣拿著折扇點在豔娘裸/露在外的精致鎖骨上,“不過你要先告訴我昨晚包了頭牌前十的是哪位?”
豔娘捂著嘴笑了起來:“呦,你這是要求證麼,帝都這麼風流又有這麼大手筆的當然隻有那位了。”
“方青逍!”無衣一把推開豔娘。
“哎呀,你可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無衣:“豔娘不差憐香惜玉的人,我就不湊熱鬧了。”
“你這小白眼狼,就知道出爾反爾。”豔娘理了理層層疊疊的豔色長袖,收斂了那耀眼的笑容,“算了,不逗你了,我給你送五位姑娘過來,你們自己玩吧,老娘回屋補覺。”
豔娘經過方龍秀身邊時腳步頓了頓,湊近些仔細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