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混合著血雨掉落在地,我眼睜睜望著花花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我走來。她的笑容更加誇張,長長的頭發拖在血水裏。每走一步,我的身體就忍不住一抖,簡直是對我的慢性淩遲。
南無阿彌陀佛,我這次真的要掛了!
“花花,你自己害死了阡陌,現在把火撒在我的身上,你的腦子有病吧!難怪你的男人不喜歡你,我看啊,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也沒男的會和你在一起!”我破口大罵。
這下,花花怒了。牆上的手開始用力,我的脖子被勒的通紅,四肢都快被掐出血來。
靠,女人就是麻煩,要殺人能不能給個痛快話。
“賤男,是你害死了我的妹妹,休要狡辯。”花花走的我的麵前,鮮紅的長指甲捏著我的臉,另一隻則慢慢下滑,一直移動到我的胸前。
那裏,是心髒所呆的地方。
正當我準備接受死亡召喚的時候,一道火團急速的朝花花的背後撞來,而她絲毫沒有察覺。我喜出外望,因為那團火分明就是符籙燃燒形成的,這說明達叔來了!我有救了!
花花大駭,火團燒掉了她的小半截頭發。她急忙縮手,驚恐的轉身。
牆上的觸手似乎受到了驚訝,竟然逃也似地消失了。得到自由的我大口的呼吸,撿起地上的小桃木劍,連忙往後跑,正巧撞在了達叔身上。
“臭小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懶。沒啥本事,就想著泡女鬼了。”達叔將我一推,抄起背後的桃木劍,瞪著花花,厲聲喝道:“大膽妖孽,竟敢公然吸食魂魄。今日,我定要收了你這個孽障。”
花花並不驚慌,反而歪著頭,心疼的摸著自己的長發。那頭發看上去相當的惡心,全部都黏在一起。我估摸著,她肯定一千年都沒洗了。
對了,她的頭發應該就是陰絲了。她怨氣這麼大,而且頭發那麼長。她和阡陌是姐妹,而阡陌的頭發很正常,這就說明花花的頭發一直還在生長!
達叔快如閃電,用桃木劍刺向花花的胸口。可花花是鬼魅,直接飛到了天花板上。長長的頭發往下吊著,我跑上前,想用桃木劍割幾根下來。
花花雙手雙腳都定在天花板上,她發出詭異的叫聲,迅速的往走廊盡頭的窗戶跑去。
“妖孽,想逃?”達叔掏出符籙,嘴裏高聲念著咒語,準確無誤的拋了出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那符籙像有生命一樣窮追不舍。花花往東,它既往東;花花轉彎,它也轉彎。一時間,竟讓女鬼慌了神。
“師父,她的頭發是陰絲嗎?”我小聲的問道。
達叔轉身看著我,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你旁的沒記住,陰絲倒記得聽清楚的。我正在耗費她的體力,待會兒再取。”
我點了點頭,看著手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不料,我們低估了花花,她一甩頭發,竟然硬生生的打下了達叔的符籙。走廊裏恢複了原樣,沒有了血水,就連花花的影子也不見了。
“糟糕,都怪我低估了這畜生的本事,倒讓她給跑了!”達叔陰沉著臉,撿起掉落在地的符籙。
到嘴的烤鴨還能給飛了?
我心係阡陌的安危,趕緊催促道:“那咱們快追啊。”
誰知達叔不但不理我,還慢條斯理的聞著那燒了隻剩下一半的符籙。我煩躁的撓著頭發,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
達叔皺起了眉頭,為難的搖了搖頭,說道:“女鬼使用了遁術,怕是跑到了千裏之外的地方了。我可以使用道家的追蹤術加遁術找到她,隻是……”
我見達叔欲言又止,心道不妙。他向來厲害的緊,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隻是什麼?”我好奇的追問。
達叔歎了口氣,深深的望著我,解釋道:“女鬼對我設下了重重障礙,若我趕到的話,恐怕她早已經逃脫。”
“這不還有我嗎?”我毛遂自薦。
“你這小子,為了女鬼老婆,倒是什麼都不怕了。算了,我們賭一把,但願你能找到陰絲。如若發生危險,千萬不要硬拚,盡量拖延時間,為師會速速趕到的。”達叔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成敗就在此舉,我雙眼如炬,看著達叔掏出他隨身攜帶的小瓶子,他用手指粘上裏麵的血在我的身上畫符。我們來到走廊盡頭的窗前,他讓我打開窗戶,站上去。
這是酒店的最頂層,摔下去的話鐵定要死。
“師父,你這法術確定百分百靈驗的吧?”風吹的我睜不開眼睛,我的手死死的抓著窗框,心跳如雷。
達叔沒有回應我,隻是嘮叨著咒語,就在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他在我的背後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