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偉疼得六親不認,大聲喊罵:“誰他媽不長眼,找死是不是?”
話音未落,秦佔忽然抬手抓住男人後腦的頭發,想都沒想,往後拉開幾十公分的距離,然後猛地往前一撞。
形容不上來的聲音,撞擊和破碎同時發生,沉悶而清脆,就是這一下,讓愣在一旁的閔薑西心底咯噔一沉,整個人猶如醍醐灌頂。
孫誌偉悶哼出聲,徹底喪失了聒噪的能力,秦佔嫌髒,改為揪著男人的後衣領,輕聲說:“第一次見到比我還囂張的人。”
孫誌偉機械的轉頭,血肉模糊的一張臉麵向秦佔,似乎想看清來人長相,秦佔與他四目相對,麵色冷漠,兩秒,竟按著他的頭再次往玻璃牆上一撞,“看什麼看?”
孫誌偉喉嚨發出微弱聲音,不知是求饒還是求救,閔薑西站在不遠處看著,心底蹦出一句話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如孫誌偉調戲她,一如秦佔想打就打。
這邊事情鬧大,侍應生早就找來經理跟媽媽桑,隻不過兩人見是秦佔,都不敢貿然上前,而是安排侍應生勸阻從包間中出來看熱鬧的客人們,迅速把‘案發現場’圍成了隔離帶。
秦佔今晚心情似乎不好,孫誌偉觸了他的黴頭,惹得‘黑無常’發飆,短短時間裏,孫誌偉已經成了刺蝟。
閔薑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直到身體突然被觸碰,她驚蟄著扭頭,看到是媽媽桑在往她身上披衣服,眼帶懇求,低聲說道:“快勸勸二少吧,別搞出人命來。”
閔薑西麵無表情,神色淡漠,想說她的命就不是命?如果秦佔沒出手幫忙呢?她今晚死在這兒都沒人會替她說句公道話。
許是她的反應嚇到了媽媽桑,媽媽桑跟她對視片刻,莫名的心虛語塞,就在這時,火上的秦佔側頭看來,目光落在閔薑西身上,出聲道:“去換衣服,樓下等我。”
在場所有人看閔薑西的眼神都帶著七分打量三分畏懼,暗說她跟秦佔是什麼關係,能勞他大駕親手教訓人?
關鍵閔薑西架子更大,不聲不響,掉頭就走。
閔薑西是吃不準秦佔到底什麼意思,離開多事之地,換完衣服下樓,秦佔竟比她先到,坐在休息區等她。
閔薑西邁步走過去,站在男人身前幾步遠的地方,也不坐,兀自麵色坦然的頷首,“剛才多謝秦先生出手相助。”
秦佔麵兒上也看不出端倪,點了根煙,說:“坐。”
閔薑西站著沒動,秦佔吐了口煙,從繚繞煙霧中看她,幾秒後,出聲道:“閔老師,請坐。”
閔薑西眼球微動,明顯的意外加警惕,秦佔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直言道:“我想找女人很容易,用不著威逼利誘,更不用打任何旗號,倒是有不少人靠家教的渠道打我的主意,這年頭壞人太多,不得不防。”
閔薑西飛快的在心裏權衡算計,的確,這就好解釋他為何從包間中跟出來,總不會是她魅力太大,他對她一見鍾情,自知之明這種東西,還是隨時帶著比較好。
從他說完到她露出恍然和尷尬的表情,前後也就轉瞬間,閔薑西臉上重新浮現笑容,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語帶抱歉的說:“原來是這樣…真對不住秦先生,是我莽撞了,您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