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6倒黴的孩子(1 / 3)

第二卷 26倒黴的孩子

佛春聽完慕容的話一怔,隨即微微笑了,她那如花玉容露出幾分你應該知道的神情。

“你說的是寧遠樓?”慕容說完搖了搖頭,“應該是那個九紅的意思吧?”

佛春嗬嗬笑出了聲。

“我要是告訴你,現在寧遠樓和那個龍靜可是很要好,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很要好?”慕容皺起了眉,“那個龍靜不就是個鄉下丫頭嗎,難道還有什麼來頭不成?”

“不,不是鄉下丫頭,是鄉下婦人。”佛春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麵,“這個叫龍靜的人,我打聽了,是個外鄉人。陽穀縣下屬有個叫橋頭鎮的地方,她現在就住在離橋頭鎮不遠的靠山屯。靠山屯有個叫村婆婆的你一定聽說過。”

慕容點頭。

“就在她管的那個村子。我給你說,這個龍靜在當地可是很有名氣,娶了一個帶著孩子的軍屬為夫,又收養了三個乞兒。這還不算,據說,村婆婆給她張羅了一個男子為夫,她卻認了對方做弟弟,現在還在家裏養著,而且又在外麵認了個哥哥,生的麵相醜陋,不過卻是有把子力氣。這個人蓋了個房子叫別墅,在鄉下獨一份。要說最出名的就是她的廚藝,凡是吃過她做的飯菜都說好,當地十裏八村紅白喜事幾乎都請她當廚子。我也嚐過她這次廚藝比賽的菜品。說實話,味道很特別,是那種叫人吃完就能記住、吃完就難以下咽別人做的菜的味道。我也品嚐過不少酒樓飯莊的菜品,高的、低的都有,不能說沒有一個比得上她做的,但有一樣,你能忘記其他人做的味道,但忘不了她做的味道,甚至你吃了她做的菜,你會上癮。”

“你不是就吃過一次嗎?”

“一次就夠了。”

慕容微微沉吟。

“這個人人品怎麼樣?”

“在村裏口碑很好,是個樂善好施的。”佛春說到這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這個人年紀不大,也就是十八,好像是,找的那個男人帶來的孩子卻七八歲了,還是自己願意的,有意思吧?”

“你怎麼打聽的這麼清楚?”慕容隨意地問了一句。

佛春愣了下,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寧遠樓了。

其實開始是叫人跟著寧遠樓,想得到更多和寧遠樓接觸的九紅的信息,可不知不覺目的就變了,注意力轉到了寧遠樓身上,得知寧遠樓和龍靜交往密切,就把龍靜調查了一番,當然知道這麼詳細了。

但對這一點佛春是不會承認的。

“因為我查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龍靜在寧家有幹股。雖然數目不大,卻令人費解,那個龍靜在靠山屯落戶還不到一年,當時可是一個人,無親無故,這麼短時間就能得到寧家的幹股,不是很奇怪嗎?那可是幹股啊!”

佛春給的這個理由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什麼時候?”

佛春讚許地看了慕容一眼。

“就從寧家開始和我們爭邊軍布匹生意的時候。還有,也從那時寧遠樓主動接近的龍靜。”

慕容陷入了深思。

佛春也不打攪她,不大功夫,慕容推測道。

“難道叫龍靜分到寧家幹股是那個九紅的意思?”

佛春點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寧遠樓跟我說設這個局的人叫九紅,我推測,給龍靜一份幹股就是那個九紅開始提出的條件,寧遠樓很可能是想知道九紅是什麼人,才接近龍靜的。”

慕容點頭,又疑惑地道。

“這次叫你出麵關照龍靜得到廚藝大賽第一如果是那個九紅的意思,這又有什麼用意呢?那個龍靜提出了第一就要金玉滿堂樓。我可聽說了金玉滿堂樓是陽穀縣人稱佛家雙璧的佛小公子開的,難道她們和佛小有什麼過節不成?”

“這個……我還真沒去想。”聽慕容這麼一說,佛春也覺得很疑惑,“或是叫龍靜的第一的實際是寧遠樓的意思?”

“佛家雙璧我不熟悉,但我熟悉寧家,沒聽說寧遠樓和佛家雙璧結過怨。”

“雖然以前我們照顧過他們的生意,可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佛家,我也不清楚他們的事。”

“看來,我們也隻能從這個龍靜身上找線索了。”

佛春緩緩點頭。

“不錯,想要知道九紅是何許人,目前來看也隻有龍靜知道。”

慕容也點頭。

可憐的龍靜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下了這樣的定義。

兩人說了會話,佛春再次邀請慕容進佛家,慕容並沒有推辭,不過也沒有答應,隻說等把九紅查出來再說。

佛春明白了,慕容這是想要立一功再進佛家,心裏很是高興,叫慕容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她。慕容也知道佛春這是懂她的意思了。要說作為上下屬,有這份默契確實難得可貴,可慕容就是無法下定決心進佛家、跟著佛春,那個一如侯門深似海的感覺不但是對佛家,也是對佛春。

另外,似乎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我先去接觸接觸那個龍靜,這件事暫時就交給我吧,等有什麼線索了我再去找你。”

“好,交給你我就放心了。不過你小心些,那個龍靜畢竟是外鄉人。”佛春關切道。

“我會的。”

佛春又有些擔心。

“我聽說寧遠樓經常去那個龍靜那裏……要是遇上了,你……”

慕容神情黯然,勉強一笑。

“我都落到這步境地了,即使遇上又能如何……”

“實在不行,就先放放,畢竟遇上了挺尷尬。”

“我會避開的。”

佛春聞言暗裏不覺鬆了口氣,避開就好。

也不知道她為何會擔心慕容遇上寧遠樓。

天色漸晚,龍靜得了第一,應付了恭賀的人,和評委師傅們周旋完,與參賽的師傅們客套一番,吃了一頓喜宴,最後拿到金玉滿堂樓的文書,看完佛小陰鬱的臉天色太陽也就落山了。

出了滿堂樓龍靜長出了口氣,看著稀疏的行人對七弦道。

“真不容易啊!”

這一天是龍靜來到這個世界最累的一天。

七弦還沒說什麼,佛小的聲音在後麵道。

“你名利雙收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龍靜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離開的,轉過身見佛小長身玉立,俊美的像仙童的臉陰的快要下雨了,心裏歎了一聲,這倒黴的孩子!

“佛小公子,有什麼事嗎?”龍靜不得不問道。

“你叫他們都回去,你留下,我有話給你說!”佛小一口命令道。

燈下,龍靜的側臉看著非常恬靜,柔和的燈光將她麵上的線條描摹得帶著種朦朧的美,大煞風景的是穿的太多了,圓鼓鼓的,像個棉花包,另外姿勢也不雅觀,蹲在火盆前不停地烤火,搓手,口氣也不低柔,什麼事,有什麼事地問!

佛小站在火盆的另一麵,背著手陰著臉俯視著龍靜心裏誹謗著。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誹謗的這些有多無聊。

龍靜聽話地留下是不想得罪這個富家小公子,更不想給蘇秀衣帶來麻煩。因為她想過了,金玉滿堂樓還是給蘇秀衣打理合適,這樣一來,都是在陽穀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佛小家裏又挺有勢力,能讓著些就讓這些。至於以後蘇秀衣怎麼和佛小他們家相處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了,至少別在她這裏出什麼問題。再說了,她都這麼大人了,還能和一個孩子計較嗎。

打發走了七弦和兩孩子,龍靜跟著佛小進了一個金玉滿堂樓後院一個廳,廳很大,冷冷清清,就地中間放了個火盆。龍靜是個怕冷的,而且一冷就來毛病了,痰多、鼻涕多,最難以啟齒的是,尿多。就因為這個毛病,在外麵她從來不喝水,所以今天冷冷嗬嗬了大半一天,裏裏外外冰涼冰涼的,看見端上來的熱茶都不敢喝,隻是蹲在火盆前烤火,心裏無比想念自己的家,自己的熱炕頭,龍曦一定燒的滾燙滾燙的……另一麵也誹謗起來佛小,還有錢呢,就不能燒個火牆、生個火爐什麼的,這簡直是死人屋子,不怪人說越有錢人就越摳門,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