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3 奇怪的織染方子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慕容深深凝視著寧遠樓。
寧遠樓目光移開了,過了會,輕輕地道。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慕容掌櫃,保重!”
寧遠樓轉身出來,深深吸了口冬日的冷氣,將最後一絲傷感揮去。
對慕容的心思他不是一點感覺沒有,也不是有意回避,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去細想就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很惋惜,很傷感。不過他惋惜的是慕容這個人才從此寧家不能再用,傷感的是近十年的主仆情誼就這麼沒了。
至於慕容所要的那種感情,已經沒有機會發生了。
慕容還沒到中午就被衙役帶進了衙門,佛家和衙門有些交情,佛春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得知慕容明日上堂開審,當晚備了酒食來探視。
用銀子打發了牢頭,佛春和慕容一個裏一個外,隔著鐵柵欄席地而坐,吃喝著,昏暗的油燈掛在她們的上方,照著她們慘淡的神情。
“……你一定很恨我,是我把你的事告訴了寧遠樓,以你的聰明想必早就猜到了。”佛春端著酒盅,看著關在裏麵的慕容,帶著微微的醉意道,“但我還是來了,因為你是慕容,是我最看中的人,也是我最想得到的人,我這麼做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說著輕輕拍著鐵柵欄,“慕容,我會把你完好無缺地弄出來,來佛家吧,我還是那句話,佛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佛春的話她是信的,她沒有犯什麼大罪,也就是判個三年五載,自己使銀子也能出去。這主要是因為寧家不會緊追不放。
這時候她也一改先前的感情用事,想到行商不幹淨,她身為寧家大掌櫃知道的太多,寧遠樓顧忌這個才不追究的現實解釋。至於官員,民不舉官不究,所以她並不擔心牢獄之災,所想的隻是以後怎麼辦。
不是沒想過去佛家,可是總有些一如侯門深似海的感覺,這叫她始終下不了決心。
慕容靠著牆,也端著酒,越過佛春,神情茫然,說出的話卻還很清醒。
“我從不恨人,從不……不是有那麼句話嗎,願賭服輸,恨什麼,我隻怪自己技不如人。”
冷靜下來的慕容又恢複了原有的理智。
佛春垂下眼簾,一笑。
“你還在想著寧遠樓?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厲害?我告訴你,你聽好了,做這個局的不是他,是一個叫九紅的人。別看我,這是寧遠樓親口對我說的!慕容,你甘心就這麼算了嗎,反正我是不甘心!”
不是寧遠樓?九紅,這又是何許人?慕容很意外。
“怎麼回事?”
佛春把寧遠樓那番話說了一遍。
“你相信了?”慕容聽完反問道。
“相信。你不相信?”
慕容想了想,點點頭。
“這應該是真的,以我對他的了解,不會編造這樣的事。”
“那你知道他告訴我這些的用意嗎?”
慕容笑了。
“這還用說嗎,你把我的事告訴了他,他又怎麼不回敬你呢。你聽了這件事擔心了吧?”
佛春欣賞地看著慕容,點頭。
“還有一個原因,他告訴你這些是不想替那個九紅背上你佛春的怨恨。”
佛春愣了下,笑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呢。”
慕容雖然喝了不少酒,可身為寧家掌櫃這麼多年,迎來送往應酬都離不開喝酒,早就把酒量練出來了,這點酒還不至於醉倒,神智清醒得很,佛春既然這麼問,就是在試探她會不會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