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
還以為男人生子女人的胸就是擺設了呢,原來還有大用途啊!這個好,公平,男的生,女的喂養,十分的公平!
隻是還有件事始終沒弄明白,月經呢,誰有呢?
這也是她糾結的,來了這裏就再也沒來月經,雖然以前每次來都很麻煩,心情還不好,可是這一沒有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感覺自己不像女人了,而這事誰也不能問,隻能偷摸地去聽,自己分析,到現在她也沒整明白這裏的女人到底有沒有月經,或者說是男人有還是女人有。按著男人生子來推理,應該男人有吧?
有點雷人。
好在有沒有暫時不影響正常生活,也就先按下不理了。
家裏有了活物不在那麼死氣,狗叫、羊叫、貓叫,雞鴨鵝叫,熱熱鬧鬧的,龍靜在這熱鬧中稍微感到了些充實。
一天中龍靜最怕的是睡覺醒來的那一刻,屋裏空蕩蕩的,院子靜悄悄的,好像自己被遺棄了,感覺心裏發慌,那是無法形容的一種害怕的慌。
記得二十年前想的還是,一個人多清淨,有好吃的也沒人跟你搶,多好!而二十年後,甚至不到二十年,也就是接近十年就變了,變得特別怕一個人那種清淨,那種沒有生氣冷冷清清的清淨,無論用多好的電影、娛樂節目、小說來打發時間都驅趕不走那種怕。
她發現人劃了一圈最終回到的還是世俗那個框框裏,長大成人,結婚生子,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她曾經是多麼看不起這樣的一輩子,可到頭來她卻最需要這樣的一輩子,而且隨著年紀的增長越來越迫切地需要,現在雖然身體輕了,可心裏卻還是那個年紀,好像經過這次無常的變故,比那時還要老。
她想有個家,特別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特別是生病的時候,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就特別特別想有個家,有個男人,有個孩子,如果父母,爺爺奶奶在身邊更好,她需要那種一大家子的其樂融融。
人還真賤骨頭,責任不多的普通人也無法做到承受生命之輕。
難道真是最沉重的負擔,生命力的影像最強盛?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實在?
這是哲學範疇的東西,她不懂,隻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家的重量,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至少需要弄清楚這裏的男女功能在說。
日子繼續著,每天白天去鎮上賣糕餅,回來拿著鐮刀給羊割草,給雞捉螞蚱、下河撈淤柴,打理那幾畝蕎麥,收拾預備種秋白菜的地,一刻不停閑,回到家裏吃飯,喂飽這些活物,懷裏抱著咪咪,腳下跟著寶貝巡視完一遍雞鴨鵝羊,到村婆婆家的屋前台階上坐一坐,逗弄咪咪和寶貝,和村婆婆說點什麼,莊稼、市價,也會問些村婆婆以前的事,大帥啊,村裏原來當兵的人,當聽到東院又開始家庭暴力了,憋氣的不行,不平地嚷嚷村婆婆不該不管,村婆婆搭拉著獨眼,淡淡地道。
“小丫頭少操心人家的事!”
“村婆婆就不怕出人命?”
“孩子都八歲了,不是還好好的嗎!”
龍靜啞然。
村婆婆話很少,簡明扼要,實在不是個聊天對象,可龍靜還是每天來坐坐,風雨無阻。
這裏沒有電視網絡報紙,天黑就睡覺,她睡不著,村婆婆這裏離得近,村婆婆又是又經曆的人,坐在這裏會感覺和長輩在一起,覺得時間過的快點。還有就是她不願意承認的,這裏離東院最近。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看不到聽聽也行,可失望的是除了家庭暴力姓賀的女人打罵和孩子哭叫外,那個男的一個聲都沒有。
姓賀的女人不經常回來的,但回來必定是一陣雞飛狗跳,打打罵罵,然後揚長而去。而那個家隨著姓賀的離開也重歸於平靜,不但男的沒聲,孩子也很少發聲,有聲的也隻是養的雞豬什麼的。
龍靜每次在姓賀的離開就暗暗詛咒,為什麼這樣的人老天不收了去,別叫這樣的人在這禍害人了!
轉眼到了割麥子的時候,割完麥子就可以種秋白菜了,這時候發生了兩件事,龍靜和姓賀的女人幹了一架。村婆婆給村子到了年紀沒成親的女孩子們來了個拉郎配,其中就包括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