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大燕國的兵幫助了大鳳國收複了領土,洛黙言在大鳳國皇宮見到了鳳帝。
這一天洛黙言等得太久了,終於等到了,看著麵前前世的皇帝大姐,比想象中蒼老多了,湧動的激蕩情緒慢慢平複下去,微微一笑。
“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洛黙言就那麼站在那,看著穿戴整齊的鳳帝慢慢地道。
鳳帝望著麵前這個人,不認識,她可以肯定她從沒有見過這個人,可是這個人身上卻又有一種叫她熟悉的感覺,這很怪異。
“你是誰?”
這句話她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今天對方終於站在麵前,她禁不住激動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什麼也比不上知道這個人是誰對她更重要。
洛黙言笑意加深,直望著鳳帝的眼睛。
“你覺得我應該是誰呢?”
鳳帝端詳著洛黙言,搖了搖頭。
“我覺不出來……但我能感覺得到,你等今天已經等得很久了,可我確實不認識你。我還知道,你會告訴我你是誰的。”
洛黙言微微怔了下,輕輕點頭。
“你還是那麼自信,這一點我永遠不如你,大姐。”
這一聲大姐叫出來,鳳帝渾身一震,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如同見鬼、說不出來的驚愕混亂交織一起叫她指著她。
“你……你……你叫我什麼?”
“我叫你大姐啊,或者應該叫你皇姐姐。”洛黙言燦然笑著,“皇姐姐,你二妹我鳳儀確實像你說的那樣,等待今天、此時此刻已經很久了。”
鳳帝身體晃了晃,扶住了案頭。
“你……你說你是鳳儀……怎麼可能……不可能!”
洛黙言笑了。
“不可能嗎?”點了點頭,感慨地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可事實就是事實,我重生了,我複活了,在大燕國複活在一個叫洛黙言女子的身上。我以為永遠不會有今天,還好上天垂憐,我身體的原主人是大燕國長公主的後人,才有了我今天。皇姐姐啊,為了今天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心思嗎,從進燕川到大鳳國內亂,不容易啊,很不容易啊!”
“原來…..是你幹的!”鳳帝震怒。
“不錯,我本來就熟悉大鳳國,我做這些很容易,不然,我今天又怎麼能夠站在這裏。”
鳳帝盯著洛黙言很久,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好久才慢慢住了聲。
洛黙言看著她,等著她笑完,等著她說話。
“你想要把我怎麼樣?”
洛黙言玩味地看著她,緩緩地道。
“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活著,好好活著,看著我這個穿越女在這個世界締造一個傳奇。怎麼樣,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吧?”
鳳帝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你放心,我絕不會叫你死的。”洛黙言再次說了一句,這才轉身離開,並叫人封上宮門,將鳳帝囚禁起來,所派的人大多數是宗師級別的高手,所以並不怕鳳帝反抗。
“你真的就想這麼囚禁她?”陸西西對此不瞞。
洛黙言眺望著遠方淡淡地道。
“世上最難的事是活著,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也是叫她活著。你不認為是這樣嗎?”
陸西西沉默半晌,看了洛黙言一眼忽然道。
“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也不等洛黙言說話,又道。
“他在城外的平安寺做主持。”說完走了。
從此陸西西隱於山林,渺無蹤跡,再也沒有出現。
似有預感,洛黙言望著陸西西離去的方向,有些悵然,這也許是最後的見麵了。
……
平安寺。
安澤,安心、福澤,如今詮釋名字的人來了,叫這個名字的人還在嗎?
洛黙言一身白衣,走在寺院的青石板路上,聽著鍾聲和吟唱般的誦經,心慢慢沉靜下來,當來到大殿前,撩衣跪下,虔誠地三叩首,起來這才步入大殿,兩側跪著僧人,前方坐著一個四十幾歲的僧人,穿著主持的袈裟,那張臉恍然和記憶力的那個他慢慢重合……
安澤,那便是她的安澤!
洛黙言站在那靜靜地望著前方坐著的僧人安澤,猶如前世看著安澤在台上演戲一樣。
他們好像分別的不是兩世,而是幾個時辰。
當誦經完了,僧人們退去,安澤也起身往後堂走去,洛黙言失聲道。
“等等!”
“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待老僧更衣見客。”安澤沒有回頭,隻是可氣地說了一句。
再次激動的洛黙言並沒有注意到安澤的異樣,忍住上前的衝動,看著安澤步入後堂,焦急地等著,隻覺得時間是那麼漫長,又想到一會該怎麼相認,怎麼解釋,安澤會相信嗎,然後呢……然後…..
就在這時隻聽內堂一聲驚慌的叫聲。
“師傅!”
洛黙言一驚,顧不得忌諱,飛奔進內堂,裏麵擺設的很簡單,隻有地中央放著一個蒲團,安澤依然穿著主持袈裟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神情安詳,像是睡著了,一邊的小和尚跪在那喊道。
“師傅!師傅!”
洛黙言壓製著心裏的不安,帶著僥幸上前探了探安澤的鼻息,半點氣息全無,雙腿一軟,跪下了,猛地抓住安澤的手腕,給安澤輸著內息,盡管什麼反應也沒有,可還是源源不斷地輸著。
“師傅……師傅留下的信!”安澤的衣袖裏滑落出了一張紙,小和尚看了叫道。
洛黙言搶過來,見上麵寫道: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裏,
或,
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
……
“安澤!”洛黙言一口血嘔出,心一陣絞痛!
他知道她是誰了,他什麼都知道了,這麼做隻是為了不叫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