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8 控製（二）
吳夫人剛一離開，百草的身影便閃了出來。
“怎麼樣，她對嗜香丸依賴到什麼程度了？”
嗜香丸是洛默言的叫法，也就是輕鶴用雲氏曹潤的血配製成的藥物，這種藥上癮相當吸大煙，甚至比大煙還要厲害，不是毒藥，卻勝似毒藥！
吳夫人作為燕帝明目張膽插在燕川的親信，殺是不行得，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控製，無疑嗜香丸就成了最有效的武器，具體的執行人是寒夜，百草負責跟進。
寒夜在燕川經營多年，人手充足，布局很容易，在吳夫人這段日子出來了解情況中吃飯，派人在她的飲食裏下了瀉藥，等吃藥治拉肚子時，嗜香丸也悄悄摻入藥中，使她漸漸上癮。剛開始劑量不大，這是怕被她本人察覺，當她找上了安排好的紅大夫這才加大劑量。
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即使現在吳夫人有了懷疑也晚了。
紅大夫保守地道。
“現在是六成癮，再服用三次就到八成癮了，那時你就算讓她賣兒賣女，她也不會猶豫。”
百草點了點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想了想又問道。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你要去燕城行醫？”
“她跪著求我去的。”
才六成癮就這樣嗎？百草想起輕鶴不由心底有些寒意，一定要告訴主子，防備這個輕鶴！
百草離開後寒夜從密室出來，紅大夫上前見禮。
“見過主子。”
紅大夫是寒夜的心腹，這種事隻能找心腹來做。
“那種藥真的那麼厲害嗎？”寒夜問道。
紅大夫祖輩行醫，本人醫術也十分高明，在這一點上寒夜有事也要問她。
“回主子，此藥乃天下第一毒！”紅大夫肅聲道，“因為宗師如果上癮都抗拒不了！”
這下寒夜驚住。
“這是什麼藥，這麼厲害？”
紅大夫思索道。
“藥的成分倒也不複雜，不過有一味藥起了決定的作用，隻是在下見識有限，不知道那是什麼，隻看出來那是血。”
“血？就是那種粘稠的紅色東西？”
“是。”
寒夜來回踱步，然後站下。
“此去燕城你要多多留意，找出配藥的人。”這種藥像是懸在頭上一把刀，叫他難安，洛默言什麼意思，用這種藥控製一個普通的武人，還叫他來做局，難道這是變相在警告他嗎？
不怪他多心，實在是紅大夫那句宗師也抵抗不住的話叫他悸然。
“是！”
“不過也不要強求，別叫人看出來。”
“是。”紅大夫心裏知道主子什麼意思，心裏也不由暗呼配藥的人厲害。
“你覺得會是洛夫人配的藥嗎？”
紅大夫想了想，搖搖頭。
“在下認為不會是洛夫人。”
寒夜緩緩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紅大夫果然準時到了燕城，吳夫人心裏這塊大石頭也終於放下，親自張羅著安排紅大夫，本來想叫紅大夫成為自己的私人醫師，可紅大夫婉言拒絕了，在燕城外附近開了一個小醫館，看病買藥，吳夫人隻是其中一個病人罷了。吳夫人覺得紅大夫來燕城並非是看在自己的麵子，心裏有些不快，但這樣也叫她對紅大夫沒生起任何疑心。已經到了九成癮了，她始終堅信自己生了病，也隻有紅大夫的祖傳秘藥才能控製住病情，畢竟這是一先一後的事情。
這天中午，紅大夫的醫館後院治療小屋裏，傳出一陣陣野獸般的嚎叫，吳夫人滿地亂滾，亂撕亂扯著衣服，忽然跳起來，口吐白沫。用頭猛撞牆壁。這是癮頭發作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扇小窗後，百草背著手冷冷地看著房間裏的吳夫人，他在等，等待最好的時機。
在百草旁邊，紅大夫看得心驚膽戰，看看百草陰沉的臉色，更是膽戰心驚。
百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別忘了你要告訴我，她最軟弱的時候。”
“是！”紅大夫趕緊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在更遠一點站著洛默言和寒夜，兩人在背陰處靜靜地聽著吳夫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寒夜臉色很難看，洛默言也是暗自吃驚，這真像毒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