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君一身寶藍色直襟印著暗金的團花,在窗外射進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也一如他此時的目光。
“洛夫人如此高才,就怕我這個愚笨之人當不起啊。”慧君唇角一歪,半天說道,語氣帶著很明顯的暗諷。
“承蒙慧公子高看,我才借著這一方寶地立足,才卻是不敢當,生意說白了其實就是拚的人脈,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名的。”
看得出慧君對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賺錢經動心了,也淡了叫自己做管事的心思,這個倒是紙上的那句話起到了作用,洛默言心裏一陣輕鬆,似真似假地謙虛著。
“看來洛夫人是把我這裏當‘長坡’了,不知道滾了多少‘濕雪’了?”慧君似笑非笑。
洛默言笑而不語,自己給自己續了茶。
“默言……”
慧君吐出了這兩個字,洛默言一怔,抬頭看向慧君,隻見慧君一副沉吟的樣子。
“你這名字看來沒起對啊。”慧君調侃道,“我看你一點也不默,倒是囂囂得很啊!”
“可與言而不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言,失言,我乃智者,自然不敢違背智者之訓。”洛默言略一停頓,然後正色地道。
慧君訝然,半晌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中氣十足。
“巧舌如簧!”
洛默言也笑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慧君走了。離開前把洛默言寫的那幾句話的紙拿起對洛默言晃了晃道。
“記得你說的!我要盡快看到你的誠意!”
我不叫你給我做管事,但你要記住你說的,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而且你要以最快的時間去做,來證明你的真心。
明明是句表白的話,可從慧君口裏出來怎麼聽怎麼像生意上的威脅。
慧君這麼說也表明了他同意和田村長談的那注生意了。
這次談話最大的收獲是解了慧君的心結。
幸好洛默言聰明一些,不然難解慧君的啞謎。可惜洛默言還是不完全懂慧君表白的真正用意。
望著慧君的馬車遠去,洛默言微微有些失神。
幾天過去,慧君那位遠在安城讀書的曹表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