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點吃虧了。”
羅平精於計算,隻要涉及到錢的數目就很敏感,無論數目大小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計算出來,聽了田村長提出的分股一下子就明白了。隻是不知道幹菜洛默言能賣出高價,所以隻說有點吃虧,忽略這個不計洛默言確實隻是有點吃虧。
“你和福運樓有關係,田村長自然想通過你把福運樓拉進來,她們既然能買家禽,有沒有病,會不會吃出毛病應該歸她們管,到時候跟她們說好就行了。這件事說白了咱們就是投點錢,又不費心,那幹菜能賣多少錢?田村長也就賺了村子裏那一成,剩下的兩成我估計會給縣衙什麼人,那個李知縣走了,新來知縣處不好很麻煩,我想田村長也是這個意思。福運樓占兩成也說得過去,畢竟咱們的東西全靠福運樓賣出去……”
洛默言靜靜地聽著羅平分析,再次感慨,讀書明智,羅平簡直脫胎換骨,回想起當初羅平的樣子,說的話,做的事不禁微微有點悵然。
“……我想慧公子能答應的。”
“咱家的菜地以後種韭菜、芹菜、青柿子這種不能曬幹的菜,還和以前那樣差不多就收。不跟村裏人攙和。”洛默言隔著衣服輕輕撫摸著羅平的肩膀,口氣有點幽怨。
羅平聽出洛默言的怨氣,隻好點頭,隨意地轉開了話題。
“默言,其實咱們家即使不做這種買賣也能過得去,地畝出產的吃燒、日常開支夠了,你抄書的錢和你在福運樓每月的分紅、買的菜錢足夠孩子們讀書用的,還能有些剩餘,積攢起來再買些地,我算了下過上幾年孩子們的婚娶花費也夠了。”
“正常來說有可能,可生活啊從來都不正常,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錢多又不咬人。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羅平停了停又道,“默言,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
“我算過了,冬天的青菜很貴,我們不可能隔幾天就吃上青菜還留有餘錢。還有,暖窯下來的青菜從城裏賣回來不會那麼新鮮,我看那青菜都像是剛從地裏摘的……”
洛默言動作頓了頓,隻聽羅平道。
“我挺奇怪的,覺得那菜是家裏種的,可夏天的菜怎麼能放到冬天還能那麼新鮮呢?”羅平湊過來小聲道,“默言,你叫我收菜是不是就是準備冬天吃?”
洛默言很想說是,然後解釋她是從書裏看到了一個儲存青菜的法子,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說,這和她是穿越來的一樣重要秘密是絕不能說的。
“差不多吧。”洛默言全身放鬆著,懶懶地道,“福運樓有自己的暖窯,我賣的青菜都是經過福運樓,便宜一些。我叫你收菜也是賣給福運樓,價格也高。”
“可是我收了兩次菜了,也沒見你送到城裏去,這天這麼熱,再放就爛了。”
“嗯,我知道……”洛默言敷衍著馬上轉開了話題,“羅平,你身體要是好了,你去城裏一趟跟慧公子談談入股的事。”除了羅平也沒人合適了,“最好叫他來一趟看看。”
羅平一愣,叫他去。
“為什麼?”
成功轉移了羅平的注意力洛默言暗裏鬆了口氣,身邊太親近的人還真不好糊弄。
“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大家公子,我還是避避嫌的好。”隨口扯了個理由,“叫百步趕車送你去,你再順便看看大夫。”
羅平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壓下心裏的懷疑提出要帶著小五和小樹去。
“小樹?”洛默言有點頭疼。
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十個手指頭有長短,隻要孩子多做父母的還是避免不了偏心,羅平就偏向小樹,小樹也在羅平的縱容下性子乖張別扭,腿好後,不敢跑跳,走路放不開,看上去行走很難看,於是脾氣漸長不說,氣性也越來越大,弄得都對他避而遠之,而她作為一個繼母,說深說淺都是事,另外也沒和孩子相處的經驗,隻能由著他去了。
“他想進城看看,這麼大了,還沒進過城呢。”羅平解釋道,“可是我又怕叫慧公子笑話。”
“沒事,你想帶著就帶著吧。”
“默言,其實小樹心裏早把你當娘了。”羅平口氣帶著不滿,你就不能說說他?”
洛默言無奈地笑笑,心說,你那個小樹平時當寶似地,誰敢說啊,可表麵上還是點著頭。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