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了！”田翠花指了指前麵的建築，上了台階。
五級的台階上坐落著一排房子，看樣子多年沒有修繕了，十分的寒酸，如果不是上麵掛著黑漆漆的“大燕國駐赤峰奴隸總署一部”的牌子，還以為是奴隸的住所呢。
“咱們這地方奴隸市場不景氣，原來設了三個奴隸市場，現在就剩這一個了，這牌子還是二十年前掛的呢。”田翠花小聲地道。
“二十年前你多大啊？”洛默言笑道。
“聽說的！”田翠花嘻嘻笑了。
推開了一扇大門。
“請問，有人嗎？”田翠花語氣帶著客氣，“我們是買奴隸的！”
“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回應了一句。
洛默言跟著田翠花進了屋，隨手關上了門，這裏是個堂屋，兩邊擺著個桌案，上麵疊著高高的文書，對麵一個後門，此時東屋門口探出來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婦人，正望著她們。
“這邊！”人就縮了回去。
進了東屋，北麵是炕，上麵擺著火盆，坐著兩個老婦人，手裏拿著紙牌，看樣子正在鬥牌。南麵一張長條桌案，上麵依舊疊著老高的文書，空出的地方筆墨紙硯，還有一堆木牌子。
她們進來，炕上兩個老婦人隻是抬眼看了看就催促著。
“快點啊，老姐姐，我們中午還等著你這頓酒錢呢！”
花白頭發的老婦人嘴裏嚷嚷著。
“兩個老吃貨！我還等你這頓酒錢呢！”說著坐在桌案前，“文書！”
洛默言知道這是在和自己說話，上前一步，從懷裏將功名文書遞上去。
這是一張硬質的四方卡片，大小類似現代的身份證，上麵清楚寫著姓名、年齡、籍貫、所居住的地方、出身、功名，印著大燕國吏部和當地官衙的印鑒，背後以防造假的水紋印。這種東西丟了等同犯罪，直接除去功名，造假被抓直接貶為奴隸。
不過造假這種東西根本沒市場，在大燕國隻有進士才有顯而易見的好處，進士以下基本上也就是見了官不下跪，每月領點糧食，還是發黴的，買個奴隸，也是有數的，說出來好聽點，讀書人，將來有可能做官，但也是有可能，實際的好處沒多少，普通人要這個也沒用，家境好點可以捐功名，錢還很少，誰願意買個假功名，像洛默言的童生也隻是見官不跪，可以買十個奴隸，代表讀書人的身份，所以遞上去，花白的老婦人接過來，反正掃了兩眼就還給了她，在紙上書寫下：洛默言，童生，杜家地縣燈籠村，賣十個奴隸，後麵是年月日。寫完蓋上奴隸總署印鑒，放置一邊，在木牌子堆裏翻出一個牌子遞給洛默言。
“去後院找陳管事，她會帶你挑奴隸，挑完到這裏簽字畫押領取奴隸文書。關好門！”說完轉身向炕上走去，“你們沒偷看我牌吧？”
整個過程快捷迅速，十分效率。
田翠花拉著洛默言出了屋關上門，穿過堂屋，輕車熟路向後院幾間房子走去。
“陳管事就是我熟悉的那個。”
“我還以為需要打點一下呢。”洛默言看看牌子，一麵寫著十個奴隸，另一麵寫著童生，下麵都標注著“大燕國駐赤峰奴隸總署一部”
“待會我們去領取奴隸文書的時候你不給她們也會和你要的。”田翠花解釋道，“她們沒什麼油水可撈，都是軍裏退下來的老兵，隻是管管文書，實權還是帶我們去看奴隸的那些管事，她們直接和奴隸打交道，買賣、吃喝拉撒，大發好了她們也能挑幾個好奴隸。”說著歎氣道，“上次為了販賣奴隸來打聽了一下怎麼看奴隸好壞可花了我不少錢，還好這個陳管事是個拿錢辦事得住，可惜我還是賠了……”
說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田翠花整個一個祥林嫂第二。
“這裏的奴隸管事有幾個？”
“好像十來個吧，都有自己的片區。”
後院不大，院尾是幾間屋，其中一間煙筒冒著煙，田村花朝煙筒冒煙的屋子走去。
“陳管事在嗎？我是田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