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聲音,好好聽。可是他是誰?我為什麼記不起來?
雖然心裏有疑惑,但手上卻依舊聽話的放開了。
那臉譜在刹那,便彈回了無末的體內,無末嗝的一聲,立刻昏了過去。
何安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汙,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沒水,自己可能要這麼難受一陣子了。
心裏這麼想著,但卻一步步朝著丁小魚走去。
丁小魚隨著他的靠近,身上的魔氣,一點點變淡,而她眉心的那把魔刀,也漸漸隱沒在眉心處。
丁小魚就好像失去了意識一般,怔怔的看著他靠近,最終被他緊緊的擁入懷中。
何安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乖,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丁小魚身上的魔氣徹底消失了,感受著何安的氣息,她才像剛反應過來一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手臂卻緊緊的抓著何安,生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
何安鬆了一口氣,隻要會哭就好,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發泄出來就行。
看著躺在地上的無末,何安一陣無奈。
剛剛雖然差點死掉,但是無末說的話,他都聽在了心裏。
他能怪無末嗎?
答案是不能。
因為何安想到了就在不久前,另一個何安,當著自己的麵,把除魔師公會的葉無極給殺了,而且把這盆髒水,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無末的仇,總得報,說白了,他之前的遭遇,多少跟自己有關係。
如果,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趙三生,是師父,那麼無末找自己報仇,一點錯都沒有。
畢竟就算是自己在現場,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何安覺得很憋屈,當然,也應該感到憋屈。
而且這憋屈,還沒有地方訴說。
一隻巴掌大的黑色蠍子,哧溜哧溜的在黑沙上飛奔著,跑著跑著,便變成了一頭大角鹿。
在他的背後,塵煙滾滾,顯然有什麼東西跟在身後。
“我靠,我就不在這一會功夫?你們,全軍覆沒了?”
大角鹿飛快的跑了過來,何安一身是血,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得到。
丁小魚整個身子軟成了爛泥,臉色難看的跟啥似的,秋寒盤腿坐在地上,身上的氣息微弱的不行,至於另一個躺在地上的,顯然已經昏迷了。
唯一狀態比較好的,居然是渾身浴血的何安,這一點倒是十分的奇怪。
何安側頭看了一眼,煙塵前來的方向,皺了皺眉:“那藤妖又活過來了?”
朱由怪叫一聲:“怎麼把這茬事情給忘了,快走快走,豈止是活過來了,簡直是捅了馬蜂窩了。額,我馱誰?”
秋寒長出了一口氣,幹咳了兩聲:“我自己能行。”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趴在何安懷裏不肯起來的丁小魚。
何安聳了聳肩,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無末:“辛苦你了。”
朱由打了個響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小爺早就習慣了,切。”說著自己用角把無末挑了起來,準確的接在背上,然後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