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靜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樣的傷口竟然是白如雪自己弄的。自殘是心理疾病吧,這樣下去會不會瘋?
胡思亂想著回來看著白如雪昏睡的樣子,心再次揪得不行,站了會叫安福煎好藥給白如雪服下,就要走。
“夫人,你等白侍郎醒來再走不行嗎?”安福看出羅靜怡意思,忍不住哀求道。
羅靜怡覺得心裏好亂,想換個地方理理,可聽到安福的話這腳怎麼也邁不出去了。
“夫人,你不在,這院子這屋子什麼聲音都沒有。”安福小聲道,“白侍郎就呆呆地坐在炕上望著外麵,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好了,你別說了,別說了……”羅靜怡趕緊打斷他,“我沒想走……去把藥端來,我喂給他吃。”
“嗯!”安福高興地去了。
安福端來藥,羅靜怡扶起白如雪,親自給白如雪喂下,然後坐在那等著白如雪醒來。
時間慢慢過去,她也慢慢平靜,開始正視白如雪的問題。
這樣下去白如雪即使不瘋她也會瘋,她必須和白如雪談談。可是談什麼呢?怎麼談,上次該說的都說了吧?
到了下午白如雪退了燒,掌燈時分清醒過來。
“安福?”白如雪一邊叫一邊掙紮起來,聲音嘶啞的很。
“你可算醒了!”正在地上團團轉的羅靜怡聽到動靜,急忙過來扶住白如雪,“你先別起來……是要喝水嗎?”
白如雪看到羅靜怡愣住,看看桌上的燈,又看看天色。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你發燒了,都睡了一天了,我一直在這。你總算醒了,喝點水吧,好嗎?”羅靜怡托著他的頭,小心地把事先準備的溫水遞到白如雪的嘴邊。
白如雪猶豫了一下,就著她的手喝了。
“太晚了,你回去吧。”白如雪喝完躺下淡淡地道,“我沒事了。”
羅靜怡歎氣,坐在他枕邊,看著他。
“你怎麼不問問你為什麼發燒呢?”
白如雪怔愣了下,現在全身還在難受,沒感覺胳膊被包紮。更主要是他相信羅靜怡不會發現。他不願再自作多情。
“是風寒吧,沒事,以前也得過。”移開了目光。
羅靜怡沉默了一會輕聲道。
“白如雪,我對你不好嗎?”
白如雪看上她,帶著疑惑。
“你為什麼要自殘?”羅靜怡想了很久怎麼問,可到問的時候還是選擇了直截了當。
白如雪呼吸一緊,但很快就平靜了,垂眼,漠然。
“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又不會死,你放心吧。”說著一笑,語速有點急有點快,“下次我會注意的,你放心,不會再因為這個發燒,不會生病,不會驚動你,不會麻煩你,不會……”
“白如雪!”羅靜怡打斷他,“你說什麼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說出來才能解決,你不說出來我知道啊。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做不到你猜我猜的遊戲,咱們都這麼大人了,什麼事情攤開了,不行嗎?”
白如雪看上她,目光灼灼。
“你真的不知道嗎?”
羅靜怡不知為什麼,麵對這樣的目光有點發虛,隻聽白如雪道。
“其實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羅靜怡很硬氣地一揚下巴。
白如雪看了她半晌笑出了聲,笑容苦澀,沉聲道。
“好,我告訴你。靜怡,我想你,想你留下過夜,想你給我些生氣,想你給我花燭夜那晚的親昵,想你不要每天像例行公事來看我說那些話。想你喜歡我,把我放在心上,想你允許我愛你……現在你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