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瓚握著筷子的手隨著蘼蕪的自言自語而逐漸用力,裝吧,等親眼看到蘇朝歌和茱萸親密無間的時候看你還裝得出嗎!
茱萸這邊正準備了好酒好菜,準備向蘇朝歌抒發下和蘼蕪見麵的喜悅,蘇朝歌這一晚卻徹夜未歸,連蘇玉都沒回來報個信,主仆倆像失蹤了似的。
茱萸守著一桌子的菜,忐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了,她知道自己受傷已被諸多有心人利用,引得近來朝堂上波譎雲詭,加上姬元瓚剛剛被送到蘇府,蘇朝歌就不歸,這要是沒事,誰信啊!
蘇朝歌,他不會也被晉王給軟禁在宮中了吧?茱萸心驚肉跳,坐不住,在花廳裏走來走去,手搓得通紅,她盤算著如果蘇朝歌真的出了事自己要怎麼辦,想來想去,隻有兩個人可以指望的上,鳳古和白老爺子,可白老爺子雖然曾是朝廷重臣,能到宣謹言麵前要人,可那是要她啊,當時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蘇朝歌可是朝廷命官,晉王若打定主意不會那麼輕易放了的,然後,茱萸又想到了鳳古,蘇朝歌說過鳳古曾想要他幫忙去複仇,蘇朝歌給拒絕了,難道是鳳古一怒之下……茱萸使勁搖搖頭,想把這個念頭驅除腦海,鳳古先生,應該不會的。
應該不會的吧!
茱萸一夜未睡,生生熬出兩個黑眼圈,東方剛露魚肚白的時候她自己去端了盆剛從井裏打上來的水洗了臉,冰得立刻就精神了,讓芳兒找了件孔雀藍的衣裙,又派人去準備馬車,再等一個時辰,蘇朝歌若還不回來她就要出去了。
白老爺子剛剛用過早飯,正悠閑喝著丫環剛端來的茶水,家仆跑進來稟告說少夫人來了,白老爺子白眉一挑:“啥?啥玩意?哪個少夫人?嫣兒?”
“外公,是我。”隨著這一聲,等不及繁縟的通報之禮的茱萸已闖了進來。
白老爺子上下打量茱萸一眼:“大清早的紅了眼,和朝歌拌嘴了?打架了?”
茱萸撲通就跪下了:“外公,蘇朝歌一夜未歸,往常晚歸都會派家仆回來報個信,昨天卻音信全無,我等了一夜,實在擔心,隻好來求外公您做主。”
白老爺子拈著長長的胡須,不甚在意說道:“年輕公子,又風流倜儻,有個應酬有個紅顏知己,一夜未歸算得什麼大事?隻是去玩了吧!”
“不會的!蘇朝歌不是那種人。”
“不是?我看著長大的外孫我都不敢保證他不是那種人,你怎麼敢說?憑外麵傳的什麼箭傷衣不解帶什麼的?那,你就當他被人關了酒,醉在誰家床上了,好了好了,不是什麼大事,你這個孫媳婦,難得登我白府的門,算得稀客,不如中午留下吃個午飯吧。”
白老爺子心大得讓茱萸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蘇朝歌的親外公了,可是如今蘇朝歌音信全無,她真怕一回去聽到壞消息六神無主,所以……就在這兒等等吧!反正不管好壞消息,文嫿會立刻派人送到白府這裏。
中午,茱萸食不下咽,懨懨的沒精神,白老爺子酒足飯飽笑問茱萸,你那太師哥哥不是神通廣大嗎,你怎麼不去問問他?茱萸搖搖頭,沒答。
今天蘇朝歌若也不回來,她也隻能鼓起勇氣去問鳳古了。
“不是我老頭說你,遇上這麼點事你就坐不住,失魂落魄的,哪裏像個三品大員的夫人?人家說賢內助賢內助,你倒好,先自亂了陣腳……”看茱萸的頭越來越低,白圭說的愈發起勁。
“仗著年紀大欺負後輩,外公您真是越來越老頑童了。”蘇朝歌調侃的聲音忽然打斷了白圭的滔滔不絕。
白圭不滿的瞪了外孫一眼,然後就見原本垮肩塌背如喪考妣的茱萸咻的起身,笑得滿臉開花了似的衝到蘇朝歌身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問道:“蘇朝歌,你怎麼才回來?”
有人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喝花酒去了。
“沒有。”某小婦人斬釘截鐵否定了,蘇朝歌正要高興一下,隻聽她說了下半句:“我聞了,沒有酒味也沒有香粉味。”
“也許換了衣服呢。”
“外公,您老最近要是閑得發慌,不如我到晉王麵前為您求一個領兵打仗的職缺?”蘇朝歌斜著眼睛看他外公。
“罷了,我一把老骨頭不想馬革裹屍,走吧,快把你夫人帶走,被她那如喪考妣的表情鬱悶了一上午。”白圭揮手做趕蒼蠅狀。
蘇朝歌回來了,茱萸就不計較白老爺子的措辭,跟著蘇朝歌高高興興回家去,路上,迫不及待問蘇朝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朝歌表情凝重告訴她:“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