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異事(2)(1 / 3)

沈光明聽得雲裏霧裏,十分迷茫。

“不是他,那是誰?”他連忙問道,“他說了是什麼人麼?”

“他說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司馬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

沈光明忍不住湊腦袋過去,被唐鷗又拉了回來。

“當年徐子川無故失蹤,不是私奔,是被人綁走了。”司馬鳳嘿地一笑,“綁走他的人,正是他表妹的夫婿,東原王木勒。”

徐子川當年遊曆南疆,機緣巧合之下學習過控屍之術。

他雖然懂得,但從未用過,在《金玉詩選》中也隻作為一個經曆隨筆寫下。他學習控屍術的時候並不覺得它是真的,還以為隻是南疆蠻人的巫術,是障眼法,沒有放在心上。因而寫的時候不免添加了一些神秘色彩,將控屍術描繪得十分玄妙,活死人,驅老屍。

《金玉詩選》他送過兩套給敏達爾,敏達爾與木勒結識的時候曾給過他一套。東原王木勒自小就學習漢人文化,更在漢地浸淫多年,對徐子川這本詩選很有興趣,便細細看了。

寫者無心,觀者有意。木勒牢牢記住了徐子川書中關於控屍術的記載,並且決定將它付諸實施。

“木勒的祖父曾有一支軍隊,號稱草原上的獅子軍。”司馬鳳輕聲道,“獅子軍的人都在叛亂中,被東原王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狄王殺了。父子相殘,厲害得緊。獅子軍的名聲在草原上是人盡皆知,這支軍隊消失之後,狄人再也沒有軍隊可以重複獅子軍的輝煌。”

沈光明頓覺毛骨悚然。

“東原王想複活獅子軍,造一隻死屍組成的軍隊?!”

遲夜白接話道:“徐子川是這樣說的。據他講,木勒當時確實承認了自己的野心。那一年狄人的幾個王有了些矛盾,殺意四起。木勒手底下兵力最少最弱,所以迫切需要更強大的助力。”

木勒曾多次借與徐子川談天的機會,旁敲側推地詢問控屍術之事。然而徐子川很快就發現了他的想法,不肯多說一個字。木勒無計可施,又因為行事迫切,於是便綁了徐子川,拷問控屍術。

司馬鳳說得平常,沈光明卻暗暗心驚。

他見過東原王對王妃的惜別場景,很難相信他竟會對敏達爾的表兄做出這樣的事情。

“徐子川最後還是說了。他既然說了,木勒也不能再留他,於是便把他放了回來。”司馬鳳說。

沈光明和唐鷗對視一眼,齊聲問道:“就這樣?”

“奇怪吧?用這種手段綁了徐子川,不惜拷問以獲得控屍術,卻這麼輕易就放了他。”司馬鳳笑了一聲,“而且時間也對不上。徐子川被綁之前,就開始死人了。”

“你們沒有問?”

“沒有問。他肯告訴我們這些事情,條件就是我們不能問任何問題。”遲夜白補充道,“但他說的應該不是假話。講述的時候他在回憶,而且他說的事實跟鷹貝舍搜集到的部分細碎情報是符合的。”

沈光明奇道:“你怎麼知道不是假話?”

遲夜白:“看得出來。”

沈光明:“???”

但遲夜白顯然懶得與他解釋,直接岔開了話題:“徐子川顯然還有所隱瞞,目前還不知道他在隱瞞什麼。不過我和司馬認為,這次的僵屍事件和東原王木勒沒有直接關係。”

唐鷗點頭讚同:“東原王想要組織一隻死靈軍隊,這件事肯定是秘密進行的,他不可能把死人晾在外麵。如果徐子川說的是真話,那麼極有可能是東原王那頭的其他人出了問題。”

沈光明仍好奇於遲夜白如何看出徐子川說的是真話或假話,眼見三人聊完了互相告別,忍不住拉著遲夜白:“遲當家,你……”

“放,開。”遲夜白冷著臉,一字字厲聲道。

沈光明一瞧,自己正好又抓在他腰帶上,連忙放手。遲夜白滿臉厭惡,也不跟著司馬鳳了,直接翻牆跳了出去,姿勢倒還瀟灑。

沈光明好生遺憾,慢吞吞掏出沒吃完的烤雞,一口口啃。

唐鷗在他身邊開口:“遲夜白的母親是司馬良人的弟子。”

沈光明:“哦,所以呢?”

唐鷗笑笑:“他和司馬鳳既是摯友,也是彼此最好的搭檔。你可知三年前在六陽城中發生的廟會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