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表情僵硬的牽了牽唇角:“他膽大妄為,視人命如草芥,還知道什麼是怕?”
“桑榆你別這樣!等他回來了,你和他好好溝通吧!”
容瑾西和夏桑榆說了一會兒,心情比剛才舒緩了些。
他站起身:“走吧,回去看看!”
“好!”
夏桑榆跟著他走了兩步,他卻突然頓住腳步:“咱們還是分頭走吧!別讓人誤會了!”
她神色一黯:“你還是不肯接我回家?”
他歎息一聲道:“家裏出了血案,我先回去看看情況,確認沒了危險,我再接你回家!”
“還能有什麼危險?”她半垂著眉眼,不安的低聲說道:“瑾西,我想回家,想回到你和孩子的身邊……,我能撐到現在,也全靠這個念頭在支撐著……”
如果連這個念頭都沒有了,她也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容瑾西四下看了看,這一層是專屬病房,過道上一個閑雜人員都沒有。
他上前幾步,將惶惶不安的她緊緊擁在懷裏,居然再一次悠悠歎了一口長氣。
他低醇質感的聲音帶著些傷懷的味道,徐徐說道:“我本來是不信佛的,那一日不知怎地的突然來了興致,一個人去伽來寺上了香,許了願!”
她訥訥問道:“你許了什麼願?”
“我許了三個願望!”他用臉頰輕輕蹭著她的麵頰,聲音前所未有的神情與溫柔:“第一個願望是希望你平安長壽,第二個願望是希望我身體康健,第三個願望是希望我們能如同梁上飛燕,日日歲歲長相伴!”
她心頭一暖:“瑾西……”
他吻她的臉頰,聲音愈加柔和的說道:“桑榆,你會幫我實現這三個願望的,對嗎?”
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含淚點頭道:“嗯!會的!”
她剛才還懷疑容瑾西對她的感情會因為尤加利的死而有所改變,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瑾西遠比她想的要忠貞得多。
容氏公館的大門口,停滿了警車。
許多媒體記者和過往路人都被攔在了黃色的警戒線外麵。
容瑾西剛剛從車上下來,媒體記者就湧了上來。
“容先生,聽聞容夫人被殺了,是真的嗎?”
“凶手是立夏集團的董事長厲哲文先生嗎?他為什麼要殺容夫人?”
“容先生,你方便透露兩句嗎?”
“容先生……”
保鏢急忙過來,將圍擁上來的記者擋在了外麵。
容瑾西俊眉緊蹙,抬步往公館裏麵走去。
徐管家嚇得說話都在發抖:“容先生,你可算回來了……,快,快進去看看吧……”
容瑾西將外套遞給徐管家,不辨息怒的聲音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和厲哲文扯上了關係?”
“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清楚!”
徐管家惶恐道:“幾個小時之前,厲先生硬要進去見巴頌先生和查婉娜女士,他身上還帶著槍……,出事兒之後,警察說他有最大的嫌疑……,現在已經將他控製住了!”
“快帶我去看看!”
“是!容先生這邊請!”
徐管家帶著容瑾西快步往主樓方向走去。
早在容瑾西打電話邀請查婉娜女士和巴頌先生到容氏公館用晚飯之後,容瑾西就同時撥打了晉城警方的電話。
尤加利就算要死,也不能白死。
當公館裏麵發生搏鬥血拚的時候,潛伏在主樓附近的警員就及時的衝了進去。
當時尤加利已經躺在了血泊當中。
她的心口和頸動脈上各被插了一刀。
而腦袋上還中了一槍。
血噴濺得牆壁上,家具上到處都是……
警員門很快就在現場找到了作案工具,一柄水果刀,一柄彈簧刀,和一支烏黑的小手槍。
三件作案工具上麵,都隻有厲哲文的指紋。
容瑾西臉色陰沉,宛如噬血魔王大步進去的時候,厲哲文和查婉娜女士,巴頌先生都已經被錚亮的手銬銬住了。
厲哲文臉色煞白,盯著不遠處尤加利的屍體連聲說:“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看見滿臉陰霾的容瑾西,他如同見到了救星,激動的大聲說道:“容先生,容先生你聽我解釋,容夫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呀!”
容瑾西刀子一般銳利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轉身往尤加利的方向走去。
尤加利仰麵躺在地上,脖子上,心口上,腦袋上,三個傷口同時往外麵滲血,已經將她身下的地毯潤濕了一大片。
奇怪的是她雙目微閉,麵容安靜,唇角似乎還帶著一抹難以形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