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捂著口鼻從木屋出來,走出十幾步,才鬆開手長長的深呼吸了一下:“臭死我了!”
“那金寶寶跟豬沒什麼分別!”
保鏢也是受夠了,抱怨了兩句,一抬眼,卻看見塔圖正大步往這邊走來。
他忙道:“夫人你看!”
夏桑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塔圖把小華庭夾在腋下正大步走來。
小華庭像條濕滑不聽話的小泥鰍,不停在他粗壯的胳膊間扭動:“放開!塔圖你放開我!我不想見那個壞女人!”
‘啪——!’
塔圖蒲扇大的巴掌抽在小華庭的屁股上,竟是絲毫也不留情麵的架勢。
小華庭被抽了屁股也不哭,隻是咬牙切齒叫得更凶了:“塔圖,我恨你!你打我就是為了討好那個壞女人,我都知道……”
啪——!
又是一巴掌!
夏桑榆還隔著好遠便聽見了這一巴掌的聲音。
她連忙上前:“塔圖,你別打他!”
塔圖手一鬆,將小華庭扔在她的腳邊,直杠杠道:“認錯!”
小華庭摔在沙地上之後,馬上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憤怒的昂起脖子:“塔圖,你和壞女人是一夥的!我恨你!”
說著,衝上前,對著塔圖就是又踢又踹:“壞人,你們欺負我,都是壞人!”
塔圖像座小山一般站在那裏,小華庭的拳打腳踢對於他來說,和撓癢癢沒什麼分別。
小華庭不解恨,衝上前抱著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然而塔圖的皮膚粗糙堅硬,堪比古樹樹皮。
小華庭稚嫩的牙齒啃咬了半天,連個齒印都沒留下。
小華庭更氣了。
他嘴巴裏麵嗚嗚的喘著,還要開始新一輪的撕咬踢打。
夏桑榆快步過去,沉聲說道:“華庭,你幹什麼?”
小華庭轉身,充滿仇恨的眼睛盯著她,磨牙道:“壞女人,你還沒死?”
夏桑榆被他眼神中的恨意蟄了一下,愣怔片刻,才弱聲說:“華庭……,娘親知道你受苦了……,你聽娘親給你解釋!”
“我不聽!壞女人,滿口都是謊話!”
小華庭恨得腮幫子的肌肉都緊緊繃了起來。
他從腰間抽出昨天那把袖珍小匕首,揮舞著就又要往夏桑榆的麵前撲過來。
夏桑榆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下意識就往後麵連退了兩步。
塔圖在旁邊見狀,連忙伸手拎住小華庭的後領,稍一用力,直接就將他給拎了起來。
大掌一伸,輕易就將小華庭手中的匕首奪了過去。
然後他將小華庭拎到夏桑榆麵前,強行將他壓著跪在地上:“認錯!”
“我不!”小華庭倔強的昂著腦袋,紅著眼吼道:“絕不!”
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保護自己的娘親,為自己的娘親報仇,哪裏錯了?
錯的是這些心狠手辣的大人!
錯的是這個殘忍冷血的世界!
他,沒有錯!
塔圖今天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態度竟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凶橫強硬。
見小華庭桀驁不服,便忍不住揚起巴掌又要往他的屁股上麵抽。
桑榆忙道:“塔圖!不要打他!”
她走過去,伸手就去拉地上的小華庭:“起來!”
塔圖神色凶狠的瞪她:“不……準!”
真的是瞪!
怒目圓瞪的樣子,這一刻他好像忘記了自己奴人的身份。
他的大手伸過來,竟是直接抓住了夏桑榆的胳膊,一扯一拽,便將她拉到了身邊。
然後他他他……
他居然膽大至極的將夏桑榆的衣服撩了起來。
夏桑榆的腹部上麵纏裹著覆壓傷口的布條,他居然也不顧了,動作近乎粗暴的將那些布條一一拆開。
夏桑榆驚呆了:“塔圖你幹什麼?”
保鏢見狀,急忙就想要上前來阻止他:“塔圖,你快住手!”
塔圖直接揮拳,將身經百戰的保鏢給打得仰跌在了幾米開外的沙地上。
然後他動作不停,將她身上的布條全部解開。
辛虧她貼身還穿著黑色的運動小衣,衣服被撩起的情況下,才不至於露出不該露出的部位。
不過,這樣子也還是很尷尬了。
她想要反抗,可是她的力量根本撼動不了意誌堅決的塔圖。
她腹部的新傷舊痕完完全全的露了出來。
說實在的,很醜陋。
塔圖摁著小華庭的後頸,強迫他看著她腹部的傷口,然後用低沉悶啞的聲音道:“你,就是被喬玉笙從這道傷口裏麵取出來的!”
這句話他昨夜練習了無數次,今天說出口居然沒有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