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急忙扭動脖子看過去:“容先生,容先生饒命啊……”
他腦袋貼著地麵,視線被拉得極低,輪椅上的容先生就變得高大無比,強勢無比,宛如主宰一切的王者。
詹姆斯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哀求道:“容先生,你這是幹什麼?生意不成仁義在嘛,就算你不與我合作,也不用這樣對我吧?”
容瑾西俊臉上凝著冷戾寒冰。
輪椅滑動到詹姆斯跟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著埋在地裏的詹姆斯。
“上次去日本,我聽說過一種古老的刑罰!詹姆斯先生有一半的日本血統,想必一定會對這種刑罰感興趣!”
“容先生,你先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放了我我們再來討論你口中的刑罰……”
“不!我不是要和你討論,而是想要請你親自試試!”
“什,什麼樣的刑罰?”
詹姆斯已經從容瑾西的眼神當中看到了殺意,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情不自禁帶上了恐懼的顫音。
容瑾西卻一副雲淡風氣的語氣:“上次住在千野莊園,聞櫻小姐曾經對我說過一種有趣的刑罰,說是將人埋在沙土裏,隻露出腦袋在外麵,然後餓上個幾天幾夜……,在他快要被餓死的時候,在他的旁邊擺上各種珍饈美味,然後用刀在那人的腦袋上方切開一個豁口……”
“不不,不……”詹姆斯頭皮發麻,顫聲說道:“容先生,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舊怨,你不願意與我合作,我也不敢勉強你……”
容瑾西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自顧自往下說道:“豁口並不深,隻貼著頭骨切開頭皮即可……,這人在快要餓死的情況下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會咻一下從沙土裏麵蹦出來……,嗬嗬,準確的說,是從他自己的皮囊裏麵蹦出來……,據說用這樣的方法能夠取下一整張人皮呢!”
“不——!NO——!NONO——!”
詹姆斯嚇尿了。
他頭皮發麻,發疼,肚子也條件反射一般覺得饑餓難耐。
這個故事,是千野家族世代流傳著的。
他小時候去舅舅家玩耍,就曾經被這個故事嚇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而現在,他居然真的被埋起來了!
他冷汗如瀑,帶著哭腔哀求道:“容先生,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容瑾西猩紅的眼瞳漾開殺意:“你還不知道我要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詹姆斯連忙說道:“我知道龔知夏是真正的夏桑榆,她是你心愛的女人,我不該動她,我不該強迫她不該恐嚇她……”
容瑾西的眼瞳中殺意更濃:“還有呢?”
“還有?”詹姆斯想了想,急聲又道:“還有就是我不該將那些禍國殃民的東西帶到晉城來!我不該為了自己的利益,禍害晉城的百姓……”
“華庭呢!我問的是華庭呢!”容瑾西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將他藏在哪裏了?你虐待他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落在我手裏的這一天?”
他坐下的輪椅狂躁的旋轉,卷起的泥沙噴得詹姆斯滿臉都是。
詹姆斯嗆咳著,艱難的說道:“容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若早知道小華庭是你的人,我也就不會虐待他了!”
“他現在在哪裏?快告訴我,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他在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的天空廣闊蔚藍,雲朵絲絲如棉,自由自在的變幻著形狀。
小華庭來到這座島上已經幾個月了,卻從來沒機會仰頭看看自由的天空是什麼樣子。
他低估了這世界的險惡。
在他不到四歲的人生經曆當中,他以為最壞的人就是那個欺負他娘親,殘害他娘親的壞女人。
他千方百計的想要從那個壞女人身邊逃離。
原以為隻要離開壞女人,他就自由了,安全了。
沒想到回國之後,等待他的會是一場更大的劫難。
他被金寶寶帶著,輾轉了兩天時間,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座位於澳大利亞的小島上。
等他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人關進一個奇大無比的房間。
房間裏麵還有幾十名半大的孩子,他們一個個表情冰冷,目露凶光,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饑餓至極的人看著一盤子美味。
小華庭以更凶更冷的目光回瞪他們,一時之間,倒也沒人上來找他的麻煩。
管理他們這幫孩子的,是幾個肌肉結實神色凶狠的男人。
孩子們都管他們叫‘師父’。
師父都很凶,管理他們的方式就像管理一群低等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