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對尤加利喃喃說道:“對不起……,我應該恭喜你們的!”
站起身,她動作機械的往外麵走。
尤加利看著她的背影,愜意勾唇:“龔小姐,不看我的南非寶石了嗎?”
“不看了!既然是容先生送你的,一定是極好極好的……”
她失魂落魄,再也撐不起強大的女王氣場了。
房門拉開,她神色挫敗的走了出去。
夏雲姿老老實實守在門口,見她出來連忙關切道:“龔小姐你沒事兒吧?我妹妹她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我沒事兒……”
“那我們剛才說的去迪拜玩兒的事情……?”
“以後再說吧……”
她恍恍惚惚應付了兩句,沿著過道往樓梯方向走去。
沒有她的允許,她身邊那些武士和保鏢誰都沒有露麵。
他們隱匿在暗處,擔心她,卻幫不到她。
樓下已經準備開宴了。
她心情懨懨,半點兒要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哈默丹被一眾富賈名流纏著脫不開身,她沿著大廳的牆根慢慢往前走,打算去外麵車上一個人呆會兒。
一名女傭攔住了她的去路,恭敬道:“龔小姐,請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她無力的擺了擺手:“抱歉,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女傭將一張疊著的紙條遞給她:“龔小姐還是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紙條展開,上麵剛勁有力一行字:夏桑榆,馬上過來見我!
這奔放遒勁的字體,狂妄霸道又冰冷強勢的語氣。
倒是有幾分像容瑾西!
目前來看,也隻有容瑾西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他一定是看了她送給他的那份兒禮物,所以才會著急的想要見她吧?
正好,她也有些話想要當麵和他說清楚!
她將字條緊緊攥在手裏:“他在哪裏?”
“龔小姐跟著我就能見到他了!”
女傭側身,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龔小姐,請!”
夏桑榆躊躇片刻,跟上了女傭的腳步。
從側門出去,過了一個小院子,夏桑榆突然停住了腳步。
空氣中,有血櫻花的味道。
她全身鬆懈的神經猛地緊繃起來:“詹姆斯?”
“嗬嗬,不愧是千野家族的繼承人,對這血櫻花的氣息果然敏感得很!”
詹姆斯從樹影下走出,指間撚著的血色櫻花嬌豔得快要淌出血來。
他斜眼睨著夏桑榆,笑得無比邪惡:“你果然有些本事,一招金蟬脫殼,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那個從頭到尾都不存在的麻田也香身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夏桑榆轉身就要走。
詹姆斯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猜,我若將你的真實身份透露給洪七柱,山本太雄,鳩山先生,約克先生等人的家屬和兄弟,他們會怎麼對你?”
夏桑榆的身形像是被無形的繩子羈絆,再也不能往前麵走一步了。
這三四個月時間裏,洪七柱山本太雄等人已經相繼定案,鐵證如山,他們一個個誰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可是……,就算他們死了,他們還有至親家屬和手底下一幫歃血為盟的兄弟,若他們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夏桑榆,那她和她身邊的人也將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思及此,夏桑榆在這初夏的悶熱裏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寒顫。
她轉身看向一臉邪惡的詹姆斯:“你到底想怎樣?”
詹姆斯眼神噬血,一步步走近她,宛如冥王降臨:“很簡單!我想做第二個千野加藤!”
夏桑榆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一小步,強撐道:“他的結局你也看到了,做第二個千野加藤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的下場就不勞你操心了!”
詹姆斯冷然扯唇,緩緩說道:“這一次你躲在麻田也香的身份下攪弄風雲,不僅從內部擊潰了千野家族的實力,還將外部勢力洪七柱山本太雄等一眾首腦人物一一斬除……,嗬嗬,這次真的多虧了你,穩固多年的勢力局麵才會發生改變,我也才有機會趁著這次大洗牌而強勢崛起!”
夏桑榆滿頭冷汗,暗暗心驚。
難怪詹姆斯這段時間銷聲匿跡,連他親舅舅千野加藤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原來他是早早就在盤算著如何從這場鷸蚌相爭的遊戲中得利。
她心虛的再次往後麵退了一小步,顫聲道:“你和厲哲文在一起,也是為了能夠將他拖下水?和你一起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嘖嘖,什麼勾當不勾當的?桑榆,你把話說得太難聽了!”
詹姆斯細嗅指間血櫻,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