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兒小臉一偏:“我不!我就要跟著哈默丹叔叔!”
說完,還抬手摟住哈默丹的脖子,像條小狗狗一樣親昵的蹭了又蹭。
夏桑榆氣得不行,正要叫保鏢上前將曜兒強行帶過來,哈默丹卻長腿一邁,徑直抱著曜兒往機場裏麵走去。
幾個小時之後,夏桑榆帶著眾人飛躍萬裏之距,終於站在了晉城的土地上。
人的心態,真的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
當初她被困在千野莊園的時候,想起晉城的風光景致,覺得晉城簡直比天堂還令人向往。
有那麼一段時間,回晉城幾乎已經成了支撐她活下去的信仰。
但是當她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重新站在這片土地上,卻因為這片土地沒了容瑾西的存在,而覺得這座城市滿眼荒蕪,了無生氣,堪比荒城。
她歎了口氣,不由得又想到了遠在萬裏的千野莊園。
當她被困在莊園的時候,覺得那是人間地獄,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她看哪裏都覺得陰森可怖,腦子裏麵整天都在想著要如何才能打破牢籠重獲自由。
現在她終於從牢籠裏麵走出來了,心裏卻半點兒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那座闊大無邊的莊園,因為埋葬了父親母親,因為海葬了容瑾西,而具有了特別的意味。
莊園在她的心裏也因此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夏桑榆在走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曜兒稚氣的驚呼:“爹地!”
她心裏一驚,急忙抬眼看去:“曜兒你在說什麼?你爹地在哪裏?”
曜兒抬手指向對麵商住樓外牆上那麵巨大的LED電子屏:“娘親,你看爹地……,他身邊的女人……是你嗎?”
夏桑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霎時刷白。
巨大的電子屏上,雋俊不凡的容瑾西坐在輪椅上,由他的妻子‘夏桑榆’陪著,正在出席一場熱鬧的商業酒會。
全場精英權貴那麼多,鏡頭卻全部都對準了他們夫婦二人。
容瑾西金相玉質,‘夏桑榆’清麗脫俗,兩人手牽手站在一起,是一對再般配不過的璧人。
夏桑榆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電子屏上麵的內容應該是很久以前的吧?
容瑾西已經葬身海底了,根本不可能在近期出席任何活動。
可是,那電子屏上麵的宣傳片右下角有清晰的時間標注:五月六日晚八點。
五月六日,也就是昨天咯!
她後脊一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容瑾西還活著?
不不,這不可能!
洪七柱和山本太雄是大魔頭大毒梟,他們下手,基本上就沒有讓人生還的道理。
更何況容瑾西雙腿不能動彈,被人沉入那麼深的海域,絕無生還的可能。
而且最搞扯的是,她夏桑榆今日之前的幾個月時間,全部都在日本的千野莊園呆著,怎麼可能同時又出現在晉城的商業酒會上?
夏桑榆百思不得其解,旁邊的曜兒卻脆生生的語氣問她道:“娘親,爹地還活著?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她取出墨鏡戴在臉上,澀然道:“我也不清楚!”
她都弄不清楚的事情,曜兒自然更是捋不清。
曜兒趴在哈默丹的肩膀上,盯著那不斷滾動播出的宣傳短片,十分肯定的說道:“那不是我娘親!”
哈默丹看了看夏桑榆的背影,淡定道:“當然,那女人怎麼能和你娘親比?”
抱著曜兒上了車,夏桑榆正在用手機刷晉城的最新新聞。
根本不用她費勁,頭條新聞正是關於容瑾西的:容氏夫婦結婚四年,終於造人成功!
夏桑榆顫抖的手點開了這條新聞。
這條新聞的前半段用了大量的篇幅來回顧容先生容夫人的婚姻情感之路,然後提到幾個月之前的那場車禍,容先生在車禍重傷的情況下為了查找容夫人的下落遠赴日本,皇天不負有心人,他不僅找到了容夫人,還在回國後順利的讓容夫人懷孕了。
夏桑榆一字一句將這條新聞看完,腦子裏麵不由得浮上了兩個疑問。
第一便是這個容瑾西真的是她的容瑾西嗎?
他不是已經被沉海了嗎?
怎麼逃生的?
第二個疑問便是這位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容夫人’是誰?
這位‘容夫人’在容瑾西身邊這麼長時間,容瑾西不僅沒有懷疑她是假的,還讓她受孕了?
‘受孕’二字讓夏桑榆的心裏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她皺著眉頭,無意識的翻看著新聞下麵的評論。
曜兒上車後來到她的身邊:“娘親,你先別著急,咱們和爹地見麵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