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努力很努的靠近。
眼看著她的手指就要搭上他修長溫暖的大手,她全身的力氣卻突然崩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容瑾西收回手,清冽的眸光看向不遠處的千野加藤:“可以讓人把她送回房間嗎?”
“當然……沒問題!”
千野加藤答應下來之後,又低聲問夏桑榆:“也香,你別委屈自己,如果你看他們不爽,我有一萬種方法趁著這次出海弄死他們!”
夏桑榆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老爺你在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委屈?咱們輸人不輸陣,你還是快點讓人把她給送回房間吧!”
“你呀,就是心太軟!”
千野加藤感歎一句,這才令人將渾身沾滿動物血的千野聞櫻帶了下去。
容瑾西一走,夏桑榆覺得身體更加不適,心悸氣急的症狀也更加嚴重了。
“老爺,我有些暈船,想回去休息休息……”
“不行!我千野加藤的女兒,哪有暈船的道理?”
千野加藤興奮的摟著她的肩膀,指著廣袤的大海道:“這一整片海域都是咱們千野家族的,等我老了,還得交給你來打理呢!”
夏桑榆看著起伏顛簸的海麵,又看看海麵下躁動不安凝聚不散的鯊魚群,隻覺得一陣陣心悸眩暈。
“老爺,我真的不舒服……”
“哪那麼容易就不舒服了?你呀,就是缺少鍛煉!”
千野加藤將她帶到甲板旁邊,對身邊的隨從吩咐道:“開始吧!釣鯊魚!”
夏桑榆脫口道:“還釣?”
千野加藤指了指旁邊角落的兩隻‘大粽子’,笑嗬嗬道:“魚餌都準備好了,你難道想要放棄水底的大鯊魚嗎?”
夏桑榆心底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老爺,你能不能別這麼殘忍?”
“我殘忍?”千野加藤渾濁的眼瞳猛地乍現出刺人的寒芒:“她們兩個,在我的新婚夜刺殺我,這難道就不殘忍嗎?是不是我被殺死了,就不算殘忍?”
她慌亂的揺了搖頭:“不……,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他猛地攥緊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嚴厲說道:“那天晚上,若不是你開了兩槍,我現在就已經躺在千野家族的陵墓裏麵了!若我死了,這些比食人鯊更加凶猛的畜,生會放過你?你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她被他眼神中的凶光震得心慌意亂,下意識往後麵縮了縮:“老爺,你,你放過我吧?”
“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叫我怎麼放過你?”
他逼視著她,狠聲又道:“我決不允許我千野加藤的女兒是任人欺淩的小綿羊!我要你做這海底的食人鯊,我要你做叢林中的餓狼……,別人欺負了你,你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我不許你心慈手軟,我不許你怯懦軟弱!我要你做這世上最強大的,最不可摧毀的女人!”
他每說一句,她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瑟縮一下。
她不想做不可摧毀的強勢女人,她隻想做有愛人陪伴的小女人!
她不要這一整片的海域,不想要這偌大如皇宮的莊園,她隻想回到容氏公館,回到自己的家裏去。
千野加藤看出她的退縮和軟弱,心頭更加來氣。
“也香,我現在鄭重的提醒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將會對你進行全方位的改造,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培養成我的接班人……”
“……”可以說不嗎?
她根本就不想做什麼接班人。
甚至,她打心底裏一直都不肯承認千野加藤是她的父親!
她隻想和容瑾西在一起,隻想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情,然後帶著孩子一起離開這裏!
晉城才是他們的故土啊!
而現在,她的瑾西,正無微不至的陪在千野聞櫻的身邊……
她心底惆悵得要命,失落得要命。
在他們父女兩個低聲說話的這點功夫裏,綿綿甜甜已經被分別釣在了兩隻海竿上。
她們剛才親眼看到過千野聞櫻的慘況,這時雙手被綁,一吊上去便已經嚇得沒了半條命。
連垂死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海竿伸縮,將她們慢慢往前麵鯊魚最集中的地方伸去。
鯊魚被血腥味兒刺激得興奮不已,不停的拍打著尾巴,還時不時躍出水麵,囂張的露出鋒利的牙齒。
夏桑榆嚇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不敢直視接下來的慘況。
千野加藤卻擎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有什麼可怕的?也香你給我仔仔細細看清楚,如果你不想做這水底的鯊魚,你就隻能做這魚竿上的魚餌!”
她抿了抿發幹的唇:“我其實還有第三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