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迎上他的目光:“為什麼不戳穿我?”
“我為什麼要戳穿你?把你戳穿了,就沒有這麼好的戲看了!”
宮少璽語調徐徐,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一直在漫不經心的摩挲著手指上那枚銀色指托。
指托上麵的玫瑰花瓣鮮紅如血。
花蕊的部位,是一隻活靈活現的黑色骷髏頭。
妖異,邪氣。
桑榆一時猜不透他的用意。
“宮少既然想看戲,那你就慢慢看吧!我不奉陪了!”
桑榆舉步就要從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身邊走過。
他卻突然說:“容瑾西正在趕來的路上!”
桑榆馬上回頭:“你怎麼知道?”
“我給他打了電話,說你在紫荊酒店,正和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前去酒店房間!”
“你有病吧?”
桑榆的臉上升起薄怒:“宮少璽,你這人到底是有多閑得無聊?誰讓你給他打電話的?你憑什麼插手我的事情?”
她發怒的樣子,讓他更加興味盎然:“我就是很無聊,所以才會跟著你過來看戲嘛!當然,看熱鬧的從來不嫌事兒大!我把容瑾西叫過來,也是為了讓你自編自導還自演的這場狗血劇能夠更加精彩嘛!”
桑榆氣得嘴唇都哆嗦起來。
容瑾西是一個獨占欲極強的男人!
他如果知道她和歐亞綸之間發生了那樣的關係,隻怕天都得被他捅個窟窿出來。
可是現在她還不能在他的麵前自證清白,因為她還沒弄明白歐亞綸千方百計想要睡她的目的。
一切,得等到歐亞綸真正的意圖顯露出來之後,才能一一給他解釋清楚。
她心念電轉,腦子裏麵盡是容瑾西生氣暴怒的樣子!
情急之下,秀氣的鼻尖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方帶著馥鬱花香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麵前。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皙大手撚著手帕,極其輕柔的幫她把鼻尖上的汗珠拭去了。
她一怔:“宮少璽,你幹什麼?”
“不就是一個容瑾西嗎?看把你給急的!”
宮少璽剛剛將手收回去,手機響了。
手機的後背上也鑲滿了黑色骷髏頭,一顆一顆十分小巧精致,每一顆,都堪稱絕佳的藝術品。
隻可惜,能欣賞骷髏頭的人並不多。
比如夏桑榆,就覺得這些骷髏頭鬼氣森森,半分美感都沒有。
那些骷髏黑洞洞的眼眶裏麵,好似有某種詭異的東西正直直的盯著她。
她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宮少璽從容的接聽了電話:“容先生,你到了嗎?”
桑榆心裏一驚,急忙從包裏摸出手機,快速打字:別讓他上來,把他支走,求求你,求求你……
宮少璽玩味的看了她一會兒,對電話那端的容瑾西道:“容先生,不好意思啊,情況有些小小的變化!”
“什麼變化?你們把桑榆怎麼了?”
容瑾西此時已經來到了紫荊酒店的門口。
紫荊酒店是曠世集團旗下的產業,他一句話,輕易就能將夏桑榆找出來。
然而,電話裏麵的宮少璽卻說道:“桑榆小姐被人帶去了喜來登酒店!”
“喜來登?宮少璽你特麼玩我呢?”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製的感覺。
可現在桑榆在別人的手裏,他不得不盡力壓製體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