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經曆過一場全程清醒的外傷手術,臉色雖然有些發白,可是那種堅毅篤定的神色卻絲毫不減。
桑榆見他如此,心裏的慌亂也消退了些:“好!我知道了!”
記者圍堵著他們,還在不斷拋出各種看似關心,實則尖銳的問題。
夏桑榆打定了主意閉口不答,沉著臉在護士和醫院安保人員的幫助下,護送著容瑾西回到了病房。
溫馳也想要跟上來。
夏桑榆卻伸手將他攔在了門口:“不準進去!”
“為什麼?瑾西哥哥生病了,我為什麼不能守在他的身邊?”
溫馳昂首挺胸,撞開桑榆的手,闊步就往病房裏麵走來。
元寶飛快竄出,對著溫馳就猛撲過來。
溫馳驚呼一聲,急忙往後麵退去:“夏桑榆你搞什麼啊?醫院裏麵怎麼能把寵物帶進來?”
“因為你聽不懂人話,我就隻有讓元寶和你好好交流!”
桑榆冷聲又道:“溫馳,你的瑾西哥哥我會好好照顧!你還是想想怎麼打接下來的官司吧!”
溫馳一臉茫然:“官司,什麼官司?”
“你未經過我和瑾西的同意,將我們的離婚協議書大肆散播,你該不會以為你這樣的行為是合法的吧?”
桑榆神色冷凝,繼續說道:“你的瑾西哥哥或許會原諒你,可我夏桑榆早就忍你很久了,這一次,一定要給你一點兒教訓!”
“你,你憑什麼教訓我?我發出去的消息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既然你們已經離婚,為什麼我就不能把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知道?”
溫馳雖然慌亂,卻並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桑榆也懶得給他解釋,隻淡潮道:“溫馳,看在容瑾西的麵子上,我把前幾天才收到的一句忠告轉送給你!”
“什麼?”
“這世界不是你一個人的!出來混,有些債遲早是要還的!”
“夏桑榆你什麼意思?”
“自己慢慢琢磨去!”
桑榆說完,砰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手銬的另外一端,容瑾西一直頗有興味兒的看著她教訓溫馳。
當病房裏麵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沉沉道:“我打聽過了,害你流產的人叫唐又琪,她……”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桑榆神色淡然,語氣卻十分的自信堅定:“我連喬玉笙和陸澤這樣的渣男賤女都有辦法收拾,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唐又琪?”
她扶著他去病床躺下,無奈的看了看把他們緊緊連在一起的手銬,歎息道:“解開吧,我保證不會亂跑!”
他平靜道:“解不開,鑰匙扔魚池了!”
“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鎖在一起吧?容瑾西,咱們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她心裏煩躁,使勁的想要將手腕從手銬裏麵掙脫出來。
他握著她的小手,直接將她扯到了身邊。
“你說我幼稚也好,愚蠢也罷,我隻知道我不能讓你從我的身邊離開,我受夠了擔心你卻又找不到你的滋味兒!”
他說著,居然還直接帶著她的小手伸到了被子下麵,邪魅道:“還有它,它一直都很想你!”
“混蛋!你能不能正經點?”
桑榆氣得臉色爆紅,猛然將手收了回來:“容瑾西,我現在家破人亡,沒心情陪你玩這些!”
話出口,眼淚也就滾落了下來。
她的眼淚,讓容瑾西的心情也跟著鬱濕起來。
他望著她,訥訥然如同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桑榆,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隻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我的父親,我隻想見到曜兒!”
“桑榆……”他的神色凝重了些:“桑榆,曜兒真的不在我身邊!我以我餘生的幸福發誓,如果我騙了你,就讓我孤……”
“閉嘴!誰讓你發誓了?”
她心裏確實很急,很氣,可是一對上他無措的眼神,莫名就又有些心軟。
她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說吧,那天晚上,在我父親的書房裏,你到底看見誰了?”
容瑾西伸手:“先把戒指還給我!”
“都已經離婚了,還要戒指幹什麼?”
“離婚隻是為了安撫溫馳……”
“安撫溫馳?”
桑榆冷然一笑:“看來溫馳在你心中的分量還真是不能低估啊!你居然為了討他歡心,犧牲我們的婚姻!”
“溫馳生病了!”容瑾西的眸色沉了下去:“是很嚴重的病!”
很嚴重的病?
溫馳那麼騷包,怎麼看也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樣子啊!